管用,對面又急脾氣地發來新的一條。
語氣沒了開始的衝勁,甚至沒有太多起伏。
周北洛帶著點磁性的聲線清冽寡淡,無波無瀾。
“不接電話行,半小時吧,我準備一下,等會兒開車去你樓下點一圈心型蠟燭跟你真情表白。”
!!
……好惡毒的威脅。
跳動的通話邀請顯示在手機上方,程晚猶豫了兩秒,還是決定忿忿接聽。
沉寂飄渺的夜透過兩部手機連線在一起,暗啞的背景音下似乎夾雜著金屬打火機蹭輪的響動,呲地一聲,程晚能想象到那面火舌在跳。
周北洛也同時啟唇,嗓音也帶著菸草的燥氣。
“把剛才表格裡的話,一字一句地跟我重複遍。”
“……”氣場有點頂,程晚弱弱塌下肩頸,退了一步,甕聲甕氣道,“那換我被綠,我去酒店抓你和其他女生行了吧?”
“我他媽有病?我半夜能跟誰去酒店?”
“你找個演員嘛,這是必經步驟。”程晚蹙眉據理力爭,“如果不採取點措施,按照我原來的劇本,這麼和和美美下去他們明年就敢讓我們訂婚你信不信?”
“不信。”男生隨口甩來兩字。
程晚噎得突然。
不信,好一個不信。
你還想賭一把是嗎!人生不是賭局!!
這種情況就好像是遇見了聽不懂人話的甲方,你跟對方說這個方案最優,對方輕描淡寫地回你:哦是嗎?可我中午吃的大閘蟹。
……驢唇不對馬嘴。
他是不是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呼嘯的夜風撞上窗戶,紗簾搖擺著有些怖人,程晚邊站起身關窗,邊把手機搭在耳側,語氣甚至算得上苦口婆心,把其中利害關係掰開了說給他聽,
“周北洛,我知道你煩我,我也煩你,那我們早合作早散早解脫,你這麼抬槓——”
“滴滴滴……”
忙音灌入耳廓,
一直到看見代表結束的通話時間,程晚才意識到這不是她幻聽。
草……掛了?
不打一聲招呼就掛?
突然耍什麼少爺脾氣!!
程晚氣得想砸手機,女生氣沖沖地踢著拖鞋把自己摔到床上,被子裹著滾了一圈才聽見手機傳來嗡嗡兩聲。
第一聲,[手滑。]
第二聲,[困了。]
真假不知。
程晚心煩得厲害,索性直接了當地問出口:[那你到底同不同意我的方案?我被綠也行,但我怕到時候傳出去對你名聲不好。]
這次他沒回太快。
晚餐時攝入的酒精徐徐發酵,睏意突如其來,一直到第二天早上醒來,程晚才看見周北洛的答覆,
[隨便。]
隨便就隨便!!
兩個字兩個字蹦有癮是嗎!
程晚咬牙點開聊天框想輸入什麼,停頓片刻還是選擇了不回他。
既然是合作關係,她之後也要學著適當擺點譜,不慣他的大少爺脾氣。
翻身下床,程晚洗漱完畢後隨便啃了個麵包,拿起矮櫃上的車鑰匙,開車去公司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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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攝的節日紀錄片策劃其實整體已經弄得大差不差,但具體細節還是要開個會舉手表決一下,老闆年輕,自己本身就是摸索著來開的公司,自然各方面都做得民主自由些。
程晚作為策劃的主要攥寫者,開完拍攝組的會又單獨和趙多漫開了個最終拍板的小會。
女生按照本來構想的理念講了下腦海中大致能拍出來的雛形,而後手扶滑鼠點出幾張ppt,言簡意賅道,“這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