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門和簾子之間隔出來一塊不大的地方。馬車的四壁下還有櫃子,她回身看了看,見兩人都睡著,便輕手輕腳的開啟櫃子。櫃子裡有上下兩層,上層的是兩床被褥,下層是衣物,她翻著看了看,看大小應該是揚兒的,只是都不是自己做的,羅華暗暗瞥了撇嘴,早知道他會給兒子準備衣物,她又何必做吃力不討好的事,人家定是嫌那衣料是下人做衣服的了,全部換掉了。
旁邊還有個包袱,卻是自己的衣物和一些用的東西,她便把自己脫下來的衣物都放進去重新包好,關上了櫃門。
她無聊的透過窗簾的縫向外看去,官道兩旁種著松或者柏,田裡的莊家長勢不錯,至少現在看起來以後收成會不錯。涼風習習並沒有現代時夏季的燥熱感,話說據考證,唐代的長安,夏季最高溫度也不過二十七八度,連三十度都很少上的。,
忽聽身後有響動,轉身見是李成燁坐直了身子微靠在靠枕上,卻是醒來了,羅華忙跪在車上向李成燁行禮:“奴婢見過皇上。”
李成燁擺了擺手道:“出來了,就不必多禮。”頓了頓又道:“你以後便喚朕公子,喚大皇子為小公子即可,若有人問起,只說咱們是長安城王姓人家,去往洛陽走親戚的,順便遊玩一番。”羅華點頭應諾,這是交代了自己微服出巡的身份來。
李成燁其實一直都沒有睡,只是微眯著眼睛看她而已,雖是看的不太真切,但從她的動作上還是能猜出她的表情,一時甚覺有趣,見她看向窗外,這才發出響動裝作剛醒過來。
一時車上又安靜了下來,只聽得馬蹄踩地時有力的得得聲,和車輪碾過地面的聲音,馬車雖是不墊,但還是有些搖搖晃晃的。
羅華見李成燁靠在靠枕上看書,自己一時無聊,便開啟櫃子,從自己的包袱裡取出一早就準備好的畫夾,兩片薄木板,中間夾了一沓白紙,又從荷包裡掏出自己用布纏好的炭筆,靠坐在角落裡畫起來速寫。這一直是她前世閒暇時的愛好,雖是業餘,但畫的還算可以。
她四周張望了一下,幾筆勾勒了個揚兒睡覺的側身,看了看,覺得還不錯。
她又將目光移到李成燁身上,他稜角分明的臉上一片專注,渾身散發著成熟男子特有的魅力,修長有力的手指握著書本,霸氣中又帶出幾分書卷氣,使那身上的氣息越發的吸引人。羅華暗想,這種魅力型熟男,要錢有錢,要權有權,更兼父母雙亡,放在現代,追他的女人得有多少啊!
羅華的眼神太過熱烈,專注看書的李成燁不適的放下書,抬頭看向羅華,只見這女人呆愣的看著自己一臉怪異的熱切,他皺了皺眉。
胡思亂想的羅華忽的對上李成燁幽深的雙眸,竟似是要被吸進去一般,不可自拔,她一個激靈猛然清醒,忙低下頭:“公子恕罪!”
李成燁一挑眉頭:“噢?你有何罪呀?”
羅華一咬牙道:“奴婢不該直視公子。”李成燁,其實你就是個腹黑的!
李成燁將扣放著的書和起來放在一邊,挪了個更舒服的位置靠做好,淡淡的問道:“你既是知道不合禮數,為何還要直視本公子呢?”
羅華想不到其他理由只得道:“奴婢想給公子畫個簡筆畫,不知如何開口,這才失了體統。”
李成燁似乎來了興趣:“卻是怎樣的簡筆畫?”羅華將給揚兒畫的那張素描呈給李成燁道:“這不過是奴婢平時亂畫,自己胡亂起的名字,卻是深究不得。”
李成燁接過羅華手中的紙,將畫仔細的看了看才道:“簡筆畫的名字到也起的貼切,畫雖粗糙,但卻傳神,還是不錯的。”將畫放到桌子上又道:“這畫是用什麼畫的?”羅華又將手中的炭筆呈上。
李成燁拿在手上看了看抬頭問道:“這是用碳塊做的?”羅華點頭稱是,李成燁眼裡有淚淡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