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血痕。
刀刃劃破面板,那種冰涼又危險的感覺,讓段二爺一陣頭皮發麻,直到這一刻,他才真正的相信對面之人敢殺他。
光腳的不怕穿鞋子,而此刻段二爺才是那個穿鞋的。
當生命遭受考驗的時刻,強橫如他,此時也不由的慌了手腳,連聲討饒,“小娘子,小娘子有話好好說。”
“說什麼!”文舒橫眉以對,“說說二爺日後如何報復。”
“不敢,不敢。”段二爺很想搖頭表示,卻礙於脖子上架著刀,只能僵著身子,連聲道:“是我嘴賤,我嘴賤,不該空口白話的胡說一氣,小娘子大人大量,且饒了我這一回。”
“饒你。”文舒冷笑著搖頭:“二爺手下兄弟眾多,我可不敢放虎歸山。”
“小娘子放心,我保證不上門尋仇。”
“你覺得我會相信?”
“我發誓,我發誓。”
性命面前,段二爺可顧不得面子裡子,此時只要能讓他逃出聲天,就是讓他叫文舒爺爺都行。
“那你先發一個我聽聽。”文舒如此說著,刀鋒卻未移動半分。
“我段奇今日對天發誓,日後絕不上文家茶肆尋仇報復,若違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聽著還行。”文舒將刀鋒往後移了半寸,“不過還是少了些份量,這樣吧,二爺若能把家人孩子全賭上,再給我寫下一份誓言書,此事便算了。”
“你...”
“怎麼,二爺不敢?”文舒將刀鋒又移了回去,冷冷道:“或者說,你怕報應,既如此,咱們就一起去見閻王爺吧。”說罷,舉起刀就要往他身上砍。
“我加!我加!我也可以給你籤誓言書。”生死麵前,什麼都可以拋棄,段二爺忙不失聲的道。
“很好。”文舒將刀鋒往後稍移了移,冷聲道:“說吧。”
“我段奇今日對天發誓,日後絕不來文家茶肆尋仇,找麻煩。若違此誓,必遭五雷轟頂,其家人也不得好死,直至斷子絕孫。”
“這下應是真不敢了。”
“可不,這毒誓一發,除非真的想死,否則是不敢再來找麻煩了。”
“是啊,小娘子可趕緊把刀放下,這多危險啊。”
門外眾人議論紛紛。
文舒卻依舊不敢大意,直到叫趙娘子取了筆墨,又親自將段二爺方才發的那段毒誓寫於紙上,然後拿了紅泥繞至他身後,讓他指頭沾滿紅印畫了押,這才作罷,將人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