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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即使睡著,眉頭仍是蹙著。

不過半月未見,她越發瘦得厲害,下巴尖尖,鎖骨凸顯,垂在藤蔓間的胳膊不堪一握。

孟珏握住她的手腕,在掌間比了下,比當年整整瘦了一圈。

劉弗陵,你就是如此照顧心上人的嗎?

兩個時辰後,花房內日影西照時,雲歌突然驚醒:“陵哥哥。”反手就緊緊抓住了孟珏,似乎唯恐他會消失不見。待看清楚是誰,她趕忙鬆手,孟珏卻不肯放。

雲歌一邊抽手,一邊解釋:“對不起,我看到這株藤蔓盤繞得像張小榻,就坐了一下,不知道怎麼回事就睡著了。”

“你近日根本沒有好好睡過覺,困了自然會睡過去。”

雲歌十分尷尬,來找人的,竟然在人家家裡呼呼大睡,而且這一覺睡的時間還真不短:“你回來多久了?”

孟珏淡淡說:“剛到你就醒了。找我有事嗎?”

雲歌眼內有悽楚:“孟珏,放開我,好嗎?”

盂珏凝視著她,沒有鬆手:“告訴我什麼事情。”

雲歌沒有精力和孟珏比較誰更固執,只能由他去。

她頭側枕著合歡,儘量平靜地說:“皇上病了,很怪的病,太醫院醫術最好的張太醫都束手無策,我想請你義父來給皇上看病。”

“義父不可能來。”

雲歌眼中全是哀求:“皇上願減免天下賦稅三年,作為診金,而且皇上不是暴君,他是個好皇帝,我相信你義父會願意給皇上看病。”

孟珏不為所動:“我說了,義父不可能來給皇上看病,十年賦稅都不可能。”

“你……”雲歌氣得臉色發白,“我回家找我爹爹,他是不是認識你義父?”

孟珏冷嘲:“你爹爹?你真以為你爹爹什麼事情都可以辦到?他和你娘已經尋了義父十幾年,卻一無所得。”

雲歌怔怔,胸中的怒氣都化成了無奈、絕望。眼睛慢慢潮溼,眼淚一顆又一顆沿著臉頰滾落,打得合歡花的花瓣一起一伏。

孟珏卻只是淡淡地看著。

她從藤床上坐起,平淡、冷漠地說:“我要回去了,放開我。”

孟珏問:“皇上的病有多嚴重?”

雲歌冷冷地看著他:“不會如你心願,你不用那麼著急地心熱。”

孟珏笑放開了雲歌的手,做了個請的姿勢,示意送客。

雲歌走到花房門口,剛要拉門,聽到身後的人說:“我是義父唯一的徒弟。說所學三四,有些過謙,說所學十成十,肯定吹噓,不過,七八分還是有的,某些方面,只怕比義父更好。”

雲歌的手頓在了門閂上:“哪些方面?”

“比如用毒、解毒,義父對這些事情無甚興趣,他更關心如何治病救人,而我在這方面卻下了大工夫研習。”

雲歌淡然地陳述:“你的醫術不過只是你義父的七八分。”

“若把太醫院其他太醫的醫術比作淋池水,張太醫大概像渭河水,也許民間還有其他大夫如黃河水,我義父卻是汪洋大海的水,就是隻七八分又怎麼樣?”

雲歌的心怦怦直跳,猛地迴轉了身子。

孟珏唇邊含笑,好整以暇,似乎雲歌的一切反應都早在他預料中。

雲歌走到孟珏身前,跪坐下,很懇切地問:“你想怎麼樣?”

孟珏微笑地看著雲歌,雙眸內的漆黑將一切情緒掩蓋。

“我要先了解一下情況,再決定。”

“你想知道什麼?”

“皇上和皇后在演戲給全天下看,霍光期許上官皇后誕下皇子的希望永不可能實現。”

孟珏用的是肯定的語氣,而非疑問,雲歌微點了點頭。

“皇上年初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