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原本的計劃,她只是找一個地方散散心,那就不會有後來的那些事情了。
“都過去了。”許初見微微閉上了眼,深呼吸了一口氣。
蔚宛說的這話這半年多來她也曾自己這樣問自己,是不是她當時沒有臨時改了決定,是不是就不會讓關心她的人擔憂難過。
“初見,其實阿原……”蔚宛皺了皺眉,剛提到那兩個字,她就面露惱色,“算了,不提他,提到他我就來氣。”
許初見不甚在意,卻是拿起手裡的牛奶杯,在掩飾什麼一般喝了一大口。
濃重的奶味不知道怎麼了讓她胃裡覺得不舒服,許初見皺了皺眉,沒有露出什麼不妥之色,不著痕跡地放下了杯子。
許初見想了想,還是慢慢地說了起來,柔和的聲音這個時候很沉很悶:“不久之前,我找過他,在瑞士。”
蔚宛臉上閃過訝異之色,她不知道他們之間還有著這樣一次交集,有些憤恨地問著:“是不是他又逼你做什麼事情了?”
她的視線重新落在那張風景照片上層層的火山灰之上,忍不住伸手去摩挲著,那短短三日的時間,就如同這深灰的顏色一般,灰暗不堪。
“沒有,是我自己找上他的,當時我急著回國,可是沒辦法,機場停滯的人不知道要排到什麼時候。”
許初見就只簡單說著這麼一句話,她甚至不想解釋一句這裡面的前因後果。
“真的沒事?”蔚宛還是擔心地問了這麼一句
她淺笑著,“宛宛,我早就沒有期望什麼東西,那次只是讓我再死了一次心而已,喬沐那時候在他身邊。”
就是這麼殘忍,讓她清楚地知道了自己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身份。
“那他後來還去找你?這算什麼意思!”
蔚宛的聲音又忍不住拔高,她本來就氣憤於這件事情,現在一聽到,更覺得氣不打一處來。
許初見微微搖頭,她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可能是我又一次讓他覺得自尊心受挫了吧。”
隨後兩人誰都沒有再說話,氣氛陷入一陣死寂之中。
客廳外傳來腳步聲,打破了此刻的沉默。
顧靳原推門走進來,略顯薄涼的唇微微抿著,看不透他此時心裡到底在想寫什麼。
那一雙深邃的鳳眸淺淡地掃過許初見的方向。
他們的視線在空氣中相遇,許初見再也避無可避。
“你怎麼在這?”他走到許初見身邊,半晌才說出這句話。
“我約了初見來聚一聚。”蔚宛並不想多說,態度甚至於有些冷淡,“我看時間也差不多了,我找司機送她回去。”
許初見咬了咬下唇:“好,那我改天再來看你。”
哪知她手裡拿著的相框一時沒拿穩,落在地板上發出了一聲碎裂的響聲……
顧靳原神色一暗,彎下身子,修長的手指從碎裂的玻璃之中撿起那一張照片,唇畔染上了淺淡的弧度。
“外面雨下的很大,等等再走吧。”顧靳原隨意地將那張照片重新放到茶几上。
看似不經意地一個動作,一句隨口而出的話,可他的眼睛卻是始終沒有從許初見身上離開。
許初見站起身,她沒有去看顧靳原,而是對著蔚宛說:“沒關係,我想起來還約了人,看看時間也是差不多了。”
“好,我送你下去。”
許初見沒再說話,倒是顧靳原開口:“約了誰?可別告訴我是關葉深,一個小時前我還見過他。”
他眼眸裡燃著明亮而幽深的火光,話裡特意強調著什麼,讓在場的兩個人都變了臉色。
這質問的語氣,讓許初見不自覺的皺起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