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脾氣還不小。”顧靳原可以算是從來沒有這麼伺候過一個人,上兩次至少她還是有些意識的,這一次卻是怎麼樣也不配合。
顧靳原像是來了脾氣一般,重重地將被子擱在了床邊,不吃就算!
她的身子軟而無力地靠著他,可能是因為他衣料上的冰涼,她無意識地靠近了幾分,像是要汲取著那份涼意。
她恐怕也只會在這樣無意識的時候才會對他露出這樣的依賴。
若是意識清醒地話,這個時候她早就離他離得遠遠的。
顧靳原將她放平起身,起來的一瞬間發現外套的衣角被她攥著,這種下意識的動作顯然是平復了他心裡的大半煩悶。
顧靳原乾脆掀開被子上了床,輕輕拍了拍她的臉,臉頰上的觸感熱的嚇人,他皺了皺眉。
“乖,張嘴。”他耐心地在她耳邊輕哄著,卻依舊沒有得到任何反應。
他知道許初見不好伺候,卻不知道什麼時候難伺候成這樣。
那藥只要放進了她嘴裡,她就給吐出來。一次兩次下來,男人的臉上也露出了不耐煩之色。
最後顧靳原索性自己喝了一大口溫水,俯身俯身吻住她的唇,那苦澀的藥味在兩人唇齒間氾濫。
許初見皺著眉,下意識地抗拒著那苦澀的味道,更像是在抗拒這突如其來的觸碰。
男人嚐到了那苦澀的味道,微蹙起峰眉,無奈之下將她的後頸托起,直到她難受的喘不過氣才主動的嚥下。
“還真是難伺候。”
顧靳原從新將她放平,視線停留在那蒼白的唇上,像是在回溫著剛剛的味道。
她就這麼沉沉的閉著眼睛,脖子上的淤青越發的明顯,提醒著昨天發生的一幕一幕。
他一時間有些想不通,她怕苦,怕痛,卻怎麼就這麼一次次不知死活的惹他?
顧靳原看了她好一會兒,看著那皺起的秀眉,不知道是因為發燒的緣故還是在做著什麼噩夢。
若是噩夢的話,怕是裡面都是他吧。
他覺得有些煩躁。一時間只覺得房間內有些沉悶,他想要出去透透氣。哪知輕輕動了一下之後,那隻小手卻是將他的衣角更緊地握著。
像是即將沉溺入海底的人,緊抓著這最後一根浮木。
這動作像是有些孩子氣,顧靳原試圖伸手將她的手掰開,一時間他的手指被她滾燙的手心包住。
因著她無意識做出的這個動作,顧靳原一愣,眼中漸漸浮現了些柔和之色,乾脆將外套脫下在她身邊躺下,伸手將她攬在了懷裡。
即使是隔著睡衣,也能清晰地感覺到從她身上傳來的滾燙。
“小花貓,你本來就笨,要是再燒傻了可就沒辦法了。”他有一下沒一下的撫著她的肩頭,視線緊鎖著她緊閉著的眸子。
懷中的人無意識地動了動,卻是更靠近他的方向,像是往他懷中蹭一般。
整個一下午的時間,他除了起來一次覓食之外便一直沒有離開她身邊。
他略顯冰涼的手重新覆在她額頭上,觸及到的卻仍舊是一片滾燙。
皺了皺眉,隨即走出房間打了個電話。
——
“三十九度五,要是再燒下去沒準就上四十了。”
尖銳的針尖刺進右手青白的血管,忽然被刺痛的感覺仍然讓床上的人從昏沉中皺了皺眉頭。
然而容錚無視了在一旁臉色陰沉的顧靳原,換了隻手繼續紮了一針。
顧靳原突然冷聲道:“你到底會不會?”
容錚不緊不慢地將針管內的藥水推進去,嘴角的笑有些痞,道:“她的血管太細,不好找。”
顧靳原只是鎖著眉,沒有說話。
露在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