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沒有立即說話,許初見覺得有些異樣,再次出聲:“顧先生?”
終於,電話的那一頭傳來了一聲男人的輕笑,可她清楚地聽了出來,這絕對不是顧靳原。
“許小姐,我是慕熙南。”男人的嗓音帶著些不羈的灑脫,很是隨意。
許初見在腦海裡面回憶著這個名字,雖然這個聲音有些熟悉,在她的印象裡卻好像從來沒有聽到過這個名字。
她下意識地想要掛電話:“對不起,你打錯了。”
電話那頭的男人慢悠悠地出聲提醒,“許小姐,我們不久前才見過。”
許初見反應了過來,是那個人。
慕熙南聽不到她的聲音,也就知道她是想起了自己,緩緩說道:“我現在兌現我之前的承諾,你出來。”
她緊握著電話,指間有些泛白,“我為什麼要相信你?”
上次在那個高速公路上,他就是這樣問她,想不想離開顧靳原?
她天真的以為他是真的有辦法。
在他家的時候,顧靳原強行的將她帶走,她甚至將最後的希冀都放了他身上,當時的她真的對顧靳原恐懼到了一種地步。
可那人卻也只是攤了攤手,絲毫沒有阻攔,甚至還讓開了道路。
這樣的人,她怎麼才能再相信。
“我說過,我說過我和他有深仇大恨,你也恨他是不是?”
恨嗎?
許初見在心裡輕聲問著自己,她只是恨他有時候的所作所為,更多的卻是憤恨於自己的無能為力,最後只能一次次的重新向他屈服。
“抱歉,我不恨他。”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平靜地響起。
電話那頭的人像是沉吟了一瞬,過了好久才重新開口問道:“那你愛他?”
“怎麼可能。”
許初見掛了電話,從二樓的書房內往外看,正停著一輛黑色的車子。
一個男人隨意依靠著車身,頗有耐心地等待著。
——
顧靳原早上回了大院,從別墅內出來後他的臉色就沒有再好過。
看著柔柔弱弱的一個人,怎麼就能倔成這個樣子,即使是塊石頭,這個時候也該有些鬆動。可許初見依舊是這個個樣子,油鹽不進。
大年初一,顧家一家人都在。
顧夫人一看到他就拉長著臉:“這大過年的你都不回來,這到底是有多忙啊?全家就差了你一個人,你倒是給我說說昨天做什麼去了?”
他一進門就變成了眾矢之的,一時間客廳內所有人的眼神都看了過來。
顧靳原在家裡排行最小,從小到大就沒有什麼不順的事情,可以說是被家裡人寵著長大的若說對他哥顧靳城還有些嚴加管教,在他身上便是一點都沒有。
若說有什麼事情膈應得他冒火,那也就只有他家裡現在的那個人。
顧靳原自知有些理虧,只能上前好生安慰著:“媽,我是真的有事兒走不開,這不是一大早就趕來向您賠罪了嘛。”
歡歡聽到了動靜腳步歡快的跑了過來,“小舅,你昨晚跑去哪了?都沒有人陪歡歡放煙花了!”
小丫頭一向就和自己小舅的關係最好,此刻看到他一副被捱罵的樣子,立即上前救場。
顧靳原英俊的臉上頓時笑的燦爛,伸手將撲上前來的身影抱了個滿懷,“這麼大的姑娘了,還衝著小舅撒嬌呢?”
歡歡穿得紅豔豔的,白皙的臉頰上帶著生動的米分紅,笑起來的時候那雙眼睛和他有些相似,同樣是好看的鳳眼。
外甥女長得像舅舅這樣的例子比比皆是,顧靳原從小可疼這個丫頭了。
歡歡笑著湊上前來,在他大衣上蹭了蹭,咕噥了兩句:“誰讓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