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
“那你答應我,睜開眼睛的第一眼,一定要看我,不要看別人!”女孩的小性子上來了,有些任性地說著。
他好笑地問:“為什麼?”
“因為媽媽最愛的是我啊……”女孩理所應當地回答。
“奇怪的邏輯。”
彼時的他不知道,這個女孩對他有著病態的依賴,在即將崩潰的邊緣,抓住了一片浮木,再也不願放手。
睏意襲來,女孩打了個呵欠。
“要是困了你就睡吧。”他揉了揉她的腦袋,指尖感受到的是綢緞一般的長髮,他勾起一卷髮絲把玩著。
“你不困嗎?”
“我睡不著。”
“那我唱歌給你聽好不好?以前我睡不著的時候,媽媽就是這樣哄我的。”黑暗中,女孩的聲音很真摯。
細細軟軟的江南小調,配著女孩甜糯的聲音,似是帶著魔力一般,所有的煩躁在這時都靜謐了下來。
他收緊了手臂,這次,他的夢裡,應該是甜的。
……
後來的每一天,女孩幾乎都會來這裡陪他,就算她已經出院回家,也會找著機會就來陪他。
就像他的一個小尾巴,一直跟在他身後。
就像她說的,她想讓他第一眼,看到的是她。
女孩愛說話,那甜甜的嗓音讓人很舒服,而他在一邊靜靜地聽著,從耳中進,直接在心裡紮根。
她叫他哥哥,他喊她愛哭鬼,甚至到現在,他亦不知曉,她叫什麼名字。
每次夕陽下山前,女孩就會跟著外公離開,然後對他甜甜地說一句:“哥哥,我明天再來陪你,你記得想我。”
久而久之,誰都熟悉了他身邊有一個女孩。
不知道從幾時起,這個矜貴的少爺,再也沒發過脾氣。配合著每一次的治療,連主治醫生都感覺發現了這樣的變化,一切似乎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著。
從陽春三月到暮春四月,一直到現在的夏日冉冉。
再一次前期拆線之時,他本來是很緊張的,隨便吧。
結果不好不壞,任然是等待。
女孩心疼的觸碰著他眼上遮著的紗布,“哥哥,不怕,沒多久就能看到了。”
初夏的午後,陽光落在人身上,明媚而不失熱烈。
他握住女孩得手,笑的淺淡,“愛哭鬼,你叫什麼名字?”
女孩沒有覺得他這個動作有什麼不自然,反而是反握住他另一隻手,他的手指修長且節骨分明,她細細地把玩著。
“只有媽媽一個人才喊我的小名,以後就只讓你喊!”女孩巧笑若兮,彎彎的眉眼,清亮的眸子,全部都是他的身影,只有他。
“是什麼?”他啟唇問,又忽然想起偶然的一次不小心,聽到她家人叫她……初見?是這個名字?
他試探地念出來:“初初?”
“嗯嗯!”女孩用力的點頭,似是意外於他怎麼會知道。
相逢是一場意外,卻愈演愈烈。
☆、182。180最美不過初相見,至愛
夏初時,他開始能夠感受到一些微弱的光線。
朦朦朧朧,對於他來說,這光線浮光掠影,轉瞬即逝。
復明的機率很低,他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即使是這樣,這個結果還是那樣殘忍。
寂靜的午後,他對著一室的暖陽,去仿置身冰窖償。
不是絕望,而是在絕望的邊緣忐忑不安,卻仍要強守硬撐。
他忽然而來的暴怒,打翻了護士手中的所有藥丸,一切好似又恢復到了原點。
“滾!”
這是女孩幾個月來第一次見到他發怒的樣子,清雋優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