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了下手,也沒正眼看一下蘭月兒,鐵青著臉便走入了宮中,隨意地躺倒在榻上,生著悶氣兒,心中始終在盤算該如何應對後宮裡這些破事兒。
“聖上。”蘭月兒慢慢地走到胤祚的身邊,跪了下來,眼圈發紅地看著胤祚。
哎,蘭月兒溫柔體貼,氣度大,不計較人,按說是個賢妻良母,可惜身在帝王之家,這些優點反倒成了缺點,在這等地方不會算計除了吃虧之外,也就只有吃苦頭的份了。胤祚起了身,很是憐憫地將蘭月兒攬入懷中,柔聲道:“小月兒,朕知道,這一直以來你都過得不開心,朕已經下了旨意,任何人膽敢亂議後宮之事,必將嚴懲不貸,只是,哎,只是小月兒你有的時候也該拿出正宮娘娘的架勢,好生約束一下那些奴才,有什麼不懂的,可以多向太后她老人家請教一、二,再不然,跟朕說說也成。”
聽著胤祚溫柔的話語,蘭月兒地眼淚終於止不住地落了下來,用力地點著頭,輕輕地應了一聲,伏在胤祚的胸口上,痛痛快快地哭了起來……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這話一點都沒錯,儘管胤祚已經下了封口令,可後宮裡的這件破事兒還是很快便傳了出去,該知道的人全都知道了,只是也沒人敢對此事說三道四地,大傢伙全裝做沒這回事一般,該幹啥還是幹啥去。弘揚人雖在禮部忙著,但自然有人來向他通風報信兒,按理說自家母親受了委屈,做兒子的怎麼著也得表示一下憤慨,或是趕回宮中勸慰一下自己的母親,可弘揚並沒有如此做,依舊堅持著將禮部的事情忙完了,這才離了禮部,也沒直接回宮,甚至連貝勒的行頭都沒換,直接到了東大街一間離東華門不遠的民宅中。
“蕭先生。”弘揚連隨身太監也沒帶,獨自走入了書房中,看著正埋頭研究邸報的蕭遙,很是客氣地叫了一聲。
“哦,二爺來了。”蕭遙抬起了頭,看了弘揚一眼,突地發現弘揚面色雖平穩,可眼中卻有一絲不忿之色,登時愣了一下道:“怎麼?二爺心裡頭有事?哪出了問題?”
弘揚原本平靜的臉略一扭曲,輕輕地說道:“沒什麼,只是宮裡出了點小事。”
“二爺這話就不對了,宮裡無小事,說罷。”蕭遙搖了搖頭道。
弘揚長出了口氣,將宮裡目前的情形和今日裡發生的事情說了個大概。面色頗有些子不愉。蕭遙靜靜地聽著,也沒插嘴,直到弘揚將事情說完了之後。笑了一下道:“二爺,這等事情不是你可以插手地,不必去管,聖上自會處理,你若是插進去反倒不美。某觀聖上所為,對皇后娘娘向來是維護有加,斷不會容忍旁人欺辱皇后娘娘地。哦,對了,某細查了這幾日的邸報。看樣子聖上打算推行幣值改革了,唔,若是某算得不差,這幣值一事該是在年內便會有大動作。大阿哥立下此功看來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嗯,皇阿瑪雖然還沒有下明詔,不過風聲卻已經放了出去,想來也快了。”弘揚並沒有對蕭遙提過此事,可蕭遙竟然從那些邸報地蛛絲馬跡中得出如此的結論,著實令弘揚佩服不已的。
“怎麼?二爺不急嗎?”蕭遙微微一笑地問了一句,弘揚並未回話,只是刷地開啟了手中的摺扇,輕輕地搖著,一副好整以暇的樣子。
“呵呵。不急就對了。”蕭遙自問自答地道:“大阿哥儘自聰明過人。可卻失之急躁了,聖上正值春秋鼎盛時,大阿哥就如此猴急地拼力表現,不招聖忌才是怪事了,此乃是下乘的做法,二爺切不可跟著瞎動。聖上算路過人,想要瞞著聖上作手腳那是很難地事情,不錯,聖上是個重實績之人。也只看重能出實績之人。但別忘了聖上其實更看重地是心,是人心。只要二爺能真材實料地幹出實績,旁人再怎麼瞎折騰也是枉然,聖上會給二爺機會的,二爺只須平穩著一件件去做著便是。”
“先生之言大佳,本貝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