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目的,她自己也說不清楚。
自從跟隨雪狼王外出遊歷,這個夢想似乎漸漸清晰起來,也慢慢濃烈了起來。她明白她為什麼那麼想進那座城,她想看一看父兄口中所謂的“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究竟有多麼的嚴重,多麼的淒涼。最好能刺痛一下自己的神經,讓她最終能把父兄發動的戰爭歸結為理所當然,從而心安理得。
時間已經不再等她了,即便是在這樣一座閉塞的小山村之中,她也能清晰地嗅到戰爭的味道。前兩日,她與雪狼王帶著玄司在山中修行,阿狼敏銳的聽力聽聞十幾裡之外的某處山道之上,有大批的人馬路過時的轟鳴聲,人馬越走越近,後來清晰得連她也能聽見了。她們躲在深林之中,能看見岐山軍的制式皮甲和青銅長戈。半年前二兄長姬發就在大面積的調兵遣將,合縱連橫,如今,伐紂大軍已然初具規模。
她們已經在這小山村之中磨蹭了近三個月的時間,如今已到帝辛二十九年年初,估摸著再過不了多久,兩軍就要短兵相接了。謠姬有些呆不下去了,期望能儘早去尋找自己的兄長。雪狼王理解她的心情,何況她自己還有與妲己的私下合作,必需得前往周營了。
然而,玄司卻成為了拖累她們的最大絆腳石。不願離開姐姐趙姜的玄司,一定要等到趙姜的身體好全了再離開。這一拖就是兩個多月。如今趙姜身子確實大好,然而少年依舊沒有要離開的動向。雪狼王和謠姬都明白,或許這個徒弟,她們是白收了。
最終,她們還是得離開了。玄司不願走,雪狼王沒有強迫她。只是留下了一句話,便帶著謠姬和狼妹妹翩然離去。
“汝若尚且認孤為師,便來周營尋孤。三個月後孤見不到汝,師徒之緣就此了斷。”
倔強的玄司沒有挽留雪狼王,只是跪在村口目送她們遠去,直到看不見人影,她也久久未曾起身。上師和謠姬都沒有回頭,只有狼妹妹一步三回頭,最後咬牙離去,眼神中的恨鐵不成鋼,就如烙鐵般印在了玄司心頭,揮之不去。
“阿狼就不可惜嗎?如此好的苗子。”走在山道之中,謠姬如是問道。
“這是考驗她的第一道難關,她凡心過重,即便修行到強大修為,也不會有好結果。修道乃修心,以此來考驗她的內心十分必要,若她真的有心向道,來尋吾,吾才會傾囊相授,真正認她做弟子。”
“汝尚未認她做弟子?”謠姬詫異。
“她並未履行吾收徒的條件,吾自當不認。”雪狼王道。
謠姬卻笑,道了一句:
“阿狼有時也像個孩子。”
雪狼王卻是不服,自己活了上萬年,還是第一次被當做孩子來對待,讓她頗為不爽。當下與謠姬爭論起來,直到謠姬假裝妥協,踮著腳尖摸著她的腦袋,安撫道:
“善耶,阿狼所言極是。”
她才氣呼呼地罷休,心底卻總覺得自己還是吃了個虧。
狼妹妹低著頭緩緩地跟在她們身後,垂頭搭腦,有氣無力。雪狼王和謠姬都發現了她的異常,但並未太過在意,過段時間,也就好了。
她們行進得很快,因著謠姬見親心切,雪狼王直接就揹著謠姬快速奔跑起來,恨不能直接瞬移,奈何自己的術法在謠姬身上不起作用。只可憐了狼小妹,只能盡全力跟著阿姊跑,也沒了心思去想那些有的沒的。
一路向北,終於在越過蒼耳群山,臨近牧野的最後一座山頭之上(此山後世命名為同盟山,紀念週武王在此舉行牧野之戰前的盟誓),她們看見了密密麻麻的駐紮大軍。乍一數,起碼也有四五萬人馬。這是姬發在短短大半年時間裡湊出來的伐紂大軍,其中還有庸、盧、彭、濮、蜀、羌、微、髳等部族的聯盟軍。以及許許多多奇人異士,精怪妖物。
謠姬公主與雪狼王的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