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間手起刀落,那人一聲都沒吭就被砍翻在地。金石把那個警衛從走廊上拖到房間裡翻過身,一隻手的食指和中指就這麼搭在了那人的兩眼下,手背上青筋暴起,看上去甚為恐怖。楚汐一看就知道他又犯老毛病了,連忙把他一拉,厲聲說:〃什麼時候了還搞這一套!沒時間了,快走!〃
金石猶疑了一下才放開頭:〃操!人視網膜上會映出最後的景象的!〃
他這樣的殺手最兇悍也最迷信,就講究這個,他以前犯下的重案就剜去了保安的眼珠。楚汐當年挑選殺手的時候特地看了當時案發現場的照片,看過之後臉色很不好,一言不發了很長時間,但是他最終還是叫董莎去重金請來了金石。
金石舔舔刀刃,意猶未盡的嘆了口氣:〃行,你是老闆聽你的。〃
楚汐少見的厲聲訓斥他:〃早就跟你說過了這個不可信!〃
他們在走廊上快速的奔跑,盡頭有一箇中央空調管道,金石一躥躍上窗臺,伸手一撈就又快又準的打下了管道蓋子,招呼楚汐:〃快上來!〃
楚汐伸手攀住管道邊緣起身跳了進去,金石隨後跟了進來。中央空調管道是很窄的,楚汐比較削瘦,可以匍匐前進;金石比他精壯多了,剛爬兩步就撞到了頭,哎喲一聲在那罵:〃操!〃
楚汐不理他,金石摸摸頭,低著頭爬了幾步,盯著身下的灰塵,嘴裡閒不住:〃喂楚少!〃
楚汐不理他。
〃喂少爺!〃
楚汐還是不理。
金石大聲拍著管道壁,發出砰砰的聲音:〃喂老闆!老闆!〃
楚汐猛地喝止:〃住手!〃
金石自顧自的說:〃有些人不信我們這一套,以為科學就是硬道理,結果呢?殺個把人就被抓住了,送牢裡喀嚓一槍,要多窩囊有多窩囊。知道不老闆?殺了人是有冤孽,是孽債,人家黃泉路上會記住你的,只有剜了眼珠他才看不見你是誰,不然警察看他視網膜就能看到你是誰。。。。。。〃
楚汐在他前方淡淡地說:〃無稽之談。〃
〃呸!〃金石冷笑一聲,〃您一個富家公子哥兒知道什麼,我們這種早就記不得自己殺過多少人的才講究這些,懂麼?〃
楚汐半晌沒有說話,然後他開口的時候,聲音出乎意料的溫和:〃。。。。。。這次回去之後,你就呆在香港別離開了。〃
金石不說話。他們埋頭匍匐前進了大概有幾十米,轉過一個彎就到了下水管道口。前邊是一片較為空曠的地區,光線透過排氣扇被切割成細碎的光片,映得楚汐的側臉明明昧昧晦暗不清。金石看見他臉上汗都把頭髮溼透了,嘖嘖兩聲問:〃你沒事吧?還是平時運動太少?〃
楚汐按了按胸口:〃我覺得有點氣悶。。。。。。〃
金石壓根沒放在心上,自己探身越過楚汐,去試著開啟排氣扇。結果他這個姿勢不得力,空間太小,又拿不了工具,正打算叫楚汐讓一讓,結果一回頭就愣住了。楚汐揪著自己的領口,用力之大指關節都泛出了玉石一樣的白。他臉色很難看,冷汗涔涔,好像呼吸不過來一樣大力的喘著氣。金石猛地扳過他的臉問:〃您感覺窒息?〃
楚汐搖搖頭,強打精神說:〃沒事,可能空氣不好,有點暈。〃
金石收回手,拿起槍來一槍打斷了排氣扇。消音器發出沉悶的輕響,外面新鮮的氣流剎那間湧進,金石抓過楚汐的肩膀說:〃我們從下水管道滑下去。〃
楚汐點點頭,臉色一點沒有好轉,他想反手抓住金石,但是抬了抬手指,心裡微微一驚。那種感覺是末梢神經抑制一樣的輕微麻痺和呼吸抑制,一般情況下都是吸毒吸多了才會產生,楚汐確定自己從不吸毒,那麼這種感覺是怎麼回事呢?
金石看他臉色實在不好,停下來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