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包嬤嬤這麼想我,想來又是哪個姐兒在您耳邊叨唸了?”
“果然!”她比高了大拇指,“人家說沒心肝的男人通常比較聰明!”
繼之她嘆了口長氣。“還不就是牡丹那丫頭嘛!她總鬧著說上回您幫鵑紅畫的那幅畫比她的好看,讓鵑紅挖著了曹將軍那個大金礦,是以,整日念著要您再幫她畫一幅嘍,可您一出門就是十天半個月的,您逍遙自在,卻累得嬤嬤我耳朵都長繭了。”
“可接下來卻該輪我的手長繭了。”他懶洋洋的道:“既然牡丹要再畫,那麼,施思、巧芸、玫彩……她們也都得要嘍?”
“聰明、聰明!荊公子真聰明!”包翠娘笑咧著嘴,“不只她們,隔壁逍遙坊的金嬤嬤也同我提了幾回,她們那的姐兒們也都同她鬧著要學咱們胭羽閣,想畫幅畫兒提高身價,打個宣傳。”
“想畫畫不難,”他淡淡然掃開了桌上那疊畫稿踱向她,“您先幫我把四喜給找回來吧!”
“四……”她僵了笑容,“四喜?為……為什麼,您現在這樣不也挺好的嗎?”
“不為什麼,我同您說過,我不習慣讓丫鬟伺候,尤其——”荊澔目中有著玄思,“還是帶了個丫鬟的丫鬟!”
“荊公子,您聽我說,其實呢,這……”
她還說著話卻已被荊澔給“硬請”出了門。
“成了,包嬤嬤,在下剛回來諸事繁多,您也去忙吧,記得,四喜什麼時候回來我就什麼時候動筆!”
砰地一聲,包翠娘摸摸鼻子吃了滿滿一碗閉門羹。要命!她緊鎖著眉頭,一時之間讓她上哪兒去找四喜?
愁眉不展的包翠娘剛走,門板再度響起輕敲聲。
“是誰?”
這一天,他醒在混亂裡,又一次次被人打斷思緒,偏偏見的都不是他想見的人,這會兒,又是哪個不識趣的傢伙?
“幹麼沒事擺個臭臉?”
進來的人是個男子,他開啟了房門再回過身笑嘻嘻上了門閂,無視於荊澔冰漠的眸光,自顧自在他面前坐下,再自壺裡斟滿了杯子,可一飲之下卻怪叫出聲。
“有沒搞錯?你的四喜沒睡飽呀!每回上你這兒壺裡都只有酒的,怎這回成了熱茶?”
“四喜回鄉下耕田了。”荊澔拂了拂亂髮,幫自己斟了杯熱茶一口飲盡,這茶是方才那叫秋棠的丫頭端來的,正好可以讓他清醒點。
“四喜回鄉下耕田,你就改喝茶了呀?”他一臉不信。
“喝酒誤事,也許,是該少喝點了。”荊澔隔著杯緣覷見他因聽了這話跳高了的身子。
“乖乖!天下紅雨啦?荊澔,這話我同你說了快三年,你哪次不當我是在放屁?”
“石守義!”他慢條斯理放下杯踱回桌案前,紙一攤筆一掃,頭也沒抬沙沙畫著,“怨不得人,你的話本來就放屁的成份居多。”
“喂、喂、喂!你這是——”
石守義話沒完,臉上就撲飛來一張紙,他忙忙伸手抹下,忘了方才的話題,認認真真研究起荊澔扔來的畫像。
那男子,留著落腮鬍,約莫六尺身長,體寬骨硬,濃濃兩道八字眉配上凶神惡煞的面容,還有,他的右手竟有六根指頭,那第六根變了形的突出物像根鳥爪子般生在小指上,帶著一絲詭氣。
“這傢伙,就是你這回幫我去勘查丞相府盜案現場,後臆測綽號『鷹鳩』的男子形貌?”
荊澔點點頭睇著他。“當心點,你這開封府尹的頭號捕快,這傢伙挺有本事的,又專挑官府人士下手,顯見對你們這些吃衙飯的極不爽快。”
“怕啥?”石守義對著男子畫像擠眉弄眼,“會動手搶人東西的,哪個不是心裡不太爽快?其實呀——”他拉長語氣睇著荊澔。“長得這樣凶神惡煞的比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