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民百姓蒐括來的財物?
“不是質疑,”駱弼夫拉長尾音,“而是確定!”
他哼了聲。“石捕頭方才竟還與那賊子笑語晏晏,由此不難窺知你辦案能力有多強。”他向後方屬下舉高了手,“將這廝拿下,箭上已餵了藥,不用擔心他會反抗,留活口,咱們得先問出寶物下落,才能讓他死得痛快!”
霎時,只見一群兵丁擁近受傷的鷹鳩身邊,石守義咬咬牙側過臉忍下了動作,目前的他吃的畢竟還是公家飯糧,即使不屑駱弼夫這種暗算的小人舉止,卻也只能袖手旁觀。
隨著兵丁們簇擁而上,鷹鳩起先還能勉力以長槍要倒幾名,可末了,藥性上來,只見他那龐碩的身軀在馬上搖搖欲墜,險象環生,但他依舊死咬著牙,無論如何不肯棄械投降,就在駱弼夫認定匪寇即將到手之際,突然一道鵬鳥似的人影自天降下,兜篷兒一掃幫鷹鳩擋開了幾劍。
眾人眼底一亮,那與鷹鳩同夥、膽敢殺入重圍救人的傢伙竟是個女子,她約莫四十來歲,面容生得冶豔,卻異於常人生了一頭紅髮。
“紅髮賊婆,快滾,誰讓你上這兒來的?”鷹鳩強打著精神,可舌頭已不利便,短短一句話打了幾個結,眼見就要倒下。
“紅眼賊漢,你沒按約定出現,還要怪我尋了來?”她一邊應付著自四面八方揮來的長劍,一邊還得分神注意鷹鳩的傷勢,左支右絀不及,眼看也要大難臨頭。
“有本事才來,沒本事來個屁?你有多少斤兩我還不清楚,你陪著的下場還不是多個龜孫子送死而已……”
鷹鳩嘴裡罵得兇就望能趕跑她,可誰都看得出她雖與他對罵不休,卻與其情誼篤深,是寧可共亡而不求獨生的。
“放箭!放箭!”駱弼夫見局勢越來越難控制,心底生起不耐,手勢高舉,“男主犯射暈,女幫手射斃,都給我先射了再說!”
然在他放箭手勢掠下之際,日頭下揚起一聲馬嘶,竟是站在邊上瞧熱鬧的姒姒騎著馬奔入了氣氛僵凝的戰局裡。
“齊姒姒!你在做什麼?”荊澔的沉吼及伸長的手都未能留住她,只見她抱住赭石的頸子大叫大嚷,“救命呀、救命呀!我的馬不聽使喚,發癲了!”
原是劍拔弩張的場面,卻因著硬生生插入了個不知來歷的少女而起了變局,箭手們的箭已然搭上了弓,這會兒卻都不敢亂放,一個個扭過頭用無措的眼神瞅向駱弼夫。
紅髮女子見姒姒只吐了個“你”字就被她的叫嚷給打斷?
“官爺們救命呀!別讓我這良家婦女成了賊子們的擋箭牌!”
一句話點醒了紅髮女子,她跳上赭石背上以長劍抵住了姒姒。“退開,否則讓你們這些當官差的,頂個保護良民不周的罪名!”
挾持著姒姒,她另一手拉緊了那隻能抱緊馬頸呈現昏迷狀態的鷹鳩,在退讓出一條路的官差間奔遠。
“放箭、放箭!你們是豬呀!那傢伙要走遠了!”
“可將軍,他們手上有個人質……”
“質個屁!誰管那丫頭是誰,她要來送死誰又管得了?咱們能完成使命才是最要緊的!我再說一遍,放箭!”睇著正在遠去中的兩匹快馬,駱弼夫氣得連牙都要咬碎了,“哪個敢違令的以軍紀處置,殺無赦!放箭!”
一句話嚇出了幾十支箭,眼看就要朝離去中的人影飛去,突然響起一陣破雷驚風聲,一瞬間,三、四十支箭羽竟同時被人由中心硬生生捋斷,成了兩截灑落一地,待覷了清,眾人心底一驚,那被人用來截斷箭勢的武器既非刀亦非劍,竟只是一支支長短不同的畫筆而已。
用畫筆戕斷箭矢,幾個搭了箭的射手面面相覷的咂了舌,這得多深厚的功力?
“荊澔,你在做什麼?”石守義先回過神,雖然見鷹鳩被人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