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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這檔子事不講興趣而是實際需要,尤其是這會兒的你,”單玉嬋笑睇著她,“看情況很快就要用上了吧。”

“什麼意思?”她眯眯眼腳底動了動,恍若威脅著只要她敢亂放話,她就要一腳將她給踹進火堆裡。

“什麼意思?”單玉嬋邊笑邊走遠點兒才繼續。哼,不氣這丫頭個幾句,怎生對得住她那堆苦命的楊柳?

“別再裝了,鷹鳩幫我查過了,那日和你一道騎馬,為你遏阻官兵追殺的男人不就是你那打小仰慕著的人,叫荊澔是吧!”她笑得賊氣。“一對年輕男女騎馬出遊好不寫意,但可別一時『性』起,天雷勾動地火,不學著防點兒,早晚會出事的。”

“別胡說,”姒姒難得垮下臉,“我不認識他。”

“不認識還幫你擋箭?還為了你被囚入大牢?”

“他在牢裡?!”

“是呀!心疼了?”

“活該!”姒姒離開火邊往屋裡走去。

“活該?”單玉嬋追了過去,“你不覺得內疚?不想去救他?這幾天鷹鳩出門就是為了想把他救出來……”

“別救!”她冷著眸,“反正是他欠我的,先關他個十幾二十年、打斷他的腿、弄瞎他的眼、剮了心肝腸肺再說!”

“好狠!”她搖搖頭嘆息,“這男人不長眼睛,得罪了咱們姒姒公主當真是不想活了,可他也算命苦的,情路坎坷,先是個短命的江嫣語,再是個壞心眼鬼肚腸的齊姒姒……”

她踉蹌了下,險些撞上突然打住了足的姒姒,“你知道江嫣語?”

“知道——”單玉嬋拉長聲音,“這陣子為了救荊澔,鷹鳩和那開封捕頭石守義成了朋友,由他那兒聽到了不少荊澔的故事,不過,方才你說不認識他的,想來,也不會想知道吧?”

“無所謂!”姒姒冷哼一聲走過她身邊,“省得聽了耳朵長繭。”

“長繭倒不會,就怕你會幫他們掉幾滴眼淚呦!那江嫣語……”單玉嬋就是這樣的性子,你求她,她拿喬,見你不想聽她又非說不可了。

“她是和荊澔打小一塊兒長大的青梅竹馬,兩人差了四歲,當江嫣語還在孃胎裡時,兩家長輩就已將她指給荊澔當妻子了。她樣樣都好,美麗溫柔、聰慧解人、才情滿滿、會詩文擅丹青,只可惜——”她搖搖頭。“打小就是個病西施、藥罐子,而那些病聽說是自孃胎中帶出來的,無法根治,可當時已漸漸以丹青出了名,惹來大把青睞目光的荊澔眼裡就只容得下她,-心一意只在等她長大、等她康復。

“這兩個孩子既是未婚夫妻又是比鄰而居的街坊,兩家世代交好,隔開兩戶的那道牆還特意開了道側門,方便這對小情侶來往,兩人有著十多年共同成長的回憶,既屬愛侶又算親人,江嫣語雖然病弱,可脾氣極好,話不多,總是靜靜地陪在荊澔身邊看他畫畫,她的眼裡只有他,荊澔的也只有她。”

這會兒,姒姒突然慶幸起自個是背對著單玉嬋的了。

“那一年,荊澔二十二,江嫣語突然大病一場,嚇得他守在她床榻邊幾日幾夜不肯去睡,連他爹孃來勸來哭來鬧了幾回都沒效,後來江嫣語清醒時,見著他為了她消瘦憔悴到不成人形的模樣時,除了哭還是哭,只說了句——澔郎,萬般命定,命到終了時,誰都只能撒手的,更何況我這軀殼早已壞盡,活著是受苦,可你這個樣兒,叫我怎麼走?

“可為了嫣語的病已瀕臨瘋狂的荊澔當然不允,他是個至情的男子,這樣的人,內心底其實比尋常人都還要來得脆弱。

“嫣語後來病情雖穩定了可連床都下不得,一天夜裡她突然讓人喚來荊澔,那晚她精神特別好,笑著和他說了一夜的話,她告訴他心情好轉是因為住在熱河的舅舅幫她找到了個名醫,可以治妥她那纏身多年的痼疾,只是名醫脾氣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