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菡聽得明遠的話,不由得想笑,看來這個金秀秀是真的把他給惹生氣了,老實如他,也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委實不易。
金秀秀冷冷的哼了一聲道:“無悔山莊實在是欺人太甚了,我倒想看看這個五歲不到的孩童能有什麼本事!今日裡我也不繡了,便讓我的徒兒代我出場,省得我贏了的時候你們又說我以大欺小,贏之不武!”
清菡微微一笑道:“金大娘果然好氣魄,我只怕待到你的徒弟輸給我女兒時,又是一推的理由和藉口,說什麼不是你親自出手,所以才會輸。”最好現在激地她沒有話說,否則她一會只怕又要哇哇亂叫。
金秀秀嘴角扯過一抹不屑道:“我金秀秀派自己的徒弟和你的女兒比試繡技,贏了便是贏了,輸了便是輸了,不會像你們這般推三阻四!”
清菡淡淡一笑道:“好,既然如此,那麼請!”說罷,便吩咐丫環們去取來兩份相等的五彩絲線。
無憂在清菡的懷裡聽得清菡與金秀秀的對話,幼小的她也似明白了怎麼回來,輕輕地附在清菡的耳邊問道:“爹,是她繡的好,還是娘繡的好?”
清菡想也不想得答道:“你還用問,當然是你娘繡的好!”心裡卻道:只怕她比你娘厲害的多。
無憂拍了拍胸脯道:“只要她繡的沒有娘繡的好,我就不怕她,比就比,誰怕誰?”說罷,水汪汪的眼睛還連連的眨了幾下,可愛無比。
清菡見無憂的那副模樣,不由得嘆了一口氣,無憂眨眼睛的模樣實在是太像某人了。看到這場莫名其妙的比試,她不由得又想起了五年前在皇宮裡的那場比試,心裡一片黯然。
金秀秀聽得清菡與無憂的對話,冷冷的道:”這場比賽是在無悔山莊舉行的,我也不想吃啞巴虧,這樣好了,我們到大門口去繡,誰繡的好,誰繡的壞,不是無悔山莊說了算,也不是我說了算,由路人做評,如何?”
清菡微微一遲疑,卻也點了點頭道:“便依金大娘所言。”她遲疑的是不想把這麼小的無憂就這樣推向風尖浪口,但是這似乎已是最好的評比方式了。
金秀秀又道:“若是隻比個輸贏沒有彩頭也做不得數。”
清菡笑著問道:“不知金大娘想要什麼彩頭?
金秀秀瞪著清菡道:“無悔山莊若是輸了,便告訴全天下,無悔山莊輸在金秀秀的手裡,且以後不得再經營刺繡!”
清菡微微沉吟,這個賭注還真不小,她定定的問道:“金大娘若是你輸了呢?”
金秀秀一字一句的道:“我若是輸了,這一生一世再不刺繡!”若是輸給四歲的小孩子,她也確實沒有臉再去刺繡了。
清菡看著她道:“這個賭注雖然很大,但是對無悔山莊而言,實在是不太公平,你刺不刺繡跟無悔山莊沒有半點關係,我也佔不到任何便宜。不如這樣吧,你若是輸了,便到無悔山莊來,替我做工十年如何?”
金秀秀成名已久,又敢來叫板,想必有些實力,不再刺繡似乎有些可惜,不如把人給贏過來實在,看以後誰還敢跑到無悔山莊裡來撒野!
金秀秀哼了一聲道:“我若是輸了,便一輩子為無悔山莊做工!”
清菡哈哈一笑道:“金大娘果然是個爽快人,好!一言為定!”
於是,在無悔山莊的總號前,便有了一場為後人津津樂道的比試,無悔山莊四歲的孩童與流雲繡坊金大娘的高徒比賽繡技。四歲的小孩子就會刺繡,還敢和金大娘的高徒比?實在是太稀奇了,一時間,總號門前人頭湧動,均來看這百年難得一遇見得奇景。
清菡心裡擔心無憂,她的年紀太小,不願讓她的鋒芒畢露,以免滋生不必要的事端,便尋了塊小絲巾矇住了她的小臉。
無憂太小,個子太矮,還夠不上普通的繡架,蘇惜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