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部隊付出的寶貴青春。
眼看著就要年底了,提幹的事兒也應該快有眉目了。隊長曾經答應過今年讓他提幹,可偏偏這個時候出了這樣的事……王朝的那顆已經穩當的心啊,就好像突然被摘下來,扔到了冰箱裡。
與小王心情比較相似的就是牛遠征,當然他不愁提幹不提幹這樣的基層煩惱,而是特木爾的傷情和基地這些兵的未來前途。他把電話打到上面,那邊也沒有特木爾病情的確切訊息。集訓期滿打滿算六個月多一點,現在差不多已經過去了一半,上面一再要求出成果,要出成果。可現在,訓練的科目基本上都是最初級的適應專案,按照老特那三十多頁的訓練計劃,目前還是嶄新的篇章呢,這些戰士對於“特衛”專業壓根就毛都沒摸著呢。這老特生死未卜不說,就是樂觀地想,命保住了,但是等他恢復好了,這邊也該散夥了。
牛遠征看了一眼桌子上那條遭遇車禍的香菸,腦海裡突然浮現錢昆那句話:這是隊長給你買的……老特啊老特,整個基地百十號人,就我一個人抽菸,本以為抽完了,沒地兒買也就算了,身為教導員,也不能總搞什麼特殊化。他下意識地伸手去拿,腳下沒留神,腳盆被他踩翻,地面上頓時水汪汪一片。他沒理會那盆,而是赤著腳向那條煙走去……
煙還是那個味兒,牛遠征就光著腳在地板上來回地走,來回地走。這是他多年的習慣,覺得腳丫子粘上地面,想事情踏實。
門“噹噹”響了兩下,那聲音很微弱。
“進來!”來人正是王朝,“什麼事兒?”老牛一見是他,有點意外。“其實也不是什麼事兒,就是……”王朝看見牛遠征光著大腳丫子站在地上有點詫異。
“看什麼,有什麼事兒?”
“教導員,是這樣,今年新兵都是冬季入伍,地方已經開始徵兵了,我想問一下……”
“問什麼?說!”
“提幹的名額下來沒有?”
牛遠征被王朝這幾個字扎得耳朵直疼:“什麼?”
“教導員,我已經幹了五年了。隊長他答應我……”
“你幹了五年了?”
“是的。”
“是個屁,老子幹了二十多年了!”
“教導員,這不一樣!”
“當然不一樣,現在出了這麼大的事兒,你現在居然來問我提不提幹,你兵當得好啊!”
王朝低著頭,還是把話說完了。
“隊長他現在受傷,這裡你說了算,我只能找你。”
“他答應你,我沒答應你,我也不同意提你這樣的兵,就這樣,沒別的事兒出去吧!”
王朝心裡憋屈,但是沒辦法,這個時候就是說你老婆生個四胞胎,也不會有誰恭喜你的。他回到宿舍,見這些兵們在嘀咕什麼,也沒什麼多餘的心情,就脫脫睡下了。
楊成見王朝垂頭喪氣走了進來,也沒交代一下晚上的崗怎麼站就躺下了。就急忙上前:“組長!”
“幹嗎?”王朝從被窩裡探出頭,有些不耐煩。
“今天晚上咱們的崗,你沒排崗單呢?”
“怎麼排?就這幾個爛人,今天晚上不站了。”說完,腦袋又縮回被窩。他當然沒那麼困,只不過需要想想清楚。
《人盾》 十七(2)
楊成拿起一支筆看看這幾個人小聲說:“兄弟們,咱們人少,每班崗多站一會兒!”沒人應聲,“要是沒意見,我就排了?”還是沒人回應。
“我說楊‘班長’,平時就站三個多小時,我看還是跟其他組合一下吧!”金松山把內務開啟準備遵從王朝的指示。
清晨6時,牛遠征幾乎一夜未眠,手邊放著特木爾制訂的訓練計劃。6時03分,接到北京第一通關於特木爾的傷情通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