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叔叔。”胡文海手上拿著對講機,突然呼叫起來。
“說。”衡建雲的聲音有些嘶啞。說話對他來說似乎已經是一種負擔,所以每一句話都儘量簡短。
“你們現在的行進方向需要向西移動兩百米左右,前方有一個安南人營地,請你們注意。”
“知道了。”
衡建雲將話筒扔回給通訊員小程,二話不說向隊伍的前面跑去。為了隱蔽,顯然對講機並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衡建雲的排已經渡過了預計的那條河,夜晚的河水有些冷。不過還好,他們的靴子扎的足夠緊,涉水而過的時候只是弄溼了小腿的褲子,麻煩不是很大。
應該說萬幸這裡是亞熱帶。而不是他們原本預定的東北戰場,否則二月的冬天涉水——如果有水可涉的話。那可真是噩夢了。
不得不說,這簡直是一個奇蹟。原本胡文海預計他們需要兩個小時才能走完的路程,現在看來不過一個多小時就已經快要接近尾聲。
老山前線的山坡都呈現出北陡南緩的態勢,這是由於大自然數千年、甚至上萬年的北風傑作。現在擺在衡建雲排面前的,只剩下最後一道從南向北的緩坡。爬上這道坡,接下來他們就能進入我軍的炮火掩護範圍,安全性自然會大大增加。
然而此時,天色也已經漸漸發亮,不再是夜晚那種深沉的黑暗。天空中傳來隱隱約約的亮光,已經是黎明漸近。
爬上對衡建雲他們來說已經不是太大的難題,何況是從南往北爬,對這些偵察兵來說更是輕鬆愉快。
想到即將能夠進入自己人的炮火掩護範圍,這些戰士就忍不住有些興奮。平日裡還不覺得,那些召之即來的炮火原來是那麼幸福的事情。
只有呆在自己人的火炮射程內,才有足夠的安全感吧。
樂觀的心情在隊伍中洋溢,衡建雲多少也有些要鬆一口氣的感覺。從胡文海在天上傳來的訊息看,這座山上並沒有明顯類人的熱像,這說明他們回家的路已經基本安全了。說笑幾聲,也算是對戰士們精神的放鬆,戰場上自然不好管的太緊。
嘩啦啦——
突然響起的罐頭盒碰撞聲音讓全排的人瞬間一愣,隨即就是一聲安南話從林間冒了出來。
然而,衡建雲的連隊原本都是從北方服役,能勉強聽懂安南話的人有,可能流利對話的缺是一個也沒。
對面見這邊沒有回話,二話不說突然就打了一個點射過來。戰士們這才如夢初醒,原來應該無人活動的山間,不知何時出現了敵人!
幾乎是煞那間槍聲就響成了一片,緊接著敵人點射的方向上就傳來一聲慘叫,顯然人多勢眾的衡建雲排擊中了突然出現的安南人。
就在戰士們鬆了一口氣的時候,突然越來越多的安南人喊聲漫山遍野的響了起來!
緊接著,先是幾支槍,隨即彷彿是整座山都被驚醒,槍聲和子彈突然從四面八方向著衡建雲的排覆蓋了過來!
“隱蔽!隱蔽!各班報告情況!這些安南猴子是從哪冒出來的!”
衡建雲利落的鑽到了一條小山溝裡,幸虧此時夜晚的能見度還很低,敵人只能衝著他們之前開槍的方向試探射擊。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對地形更加熟悉的安南人遲早還是會摸過來,留給他們的時間並不多。
“一班沒有傷亡!”畢大崗的聲音從對講機裡傳出來,這個時候就沒有再小心隱藏的必要了。
“二班沒有傷亡,安南人是從坑道里出來的,我們踩到他們的陷阱了!”
“三班沒有傷亡!”
聽到三個班都沒有傷亡,衡建雲不由鬆了口氣。可是聽到這山上竟然有坑道,不由臉上變了顏色。
在我軍炮擊範圍外的坑道工事,這說明這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