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姐簡單的介紹一下,徐騰和對方握手見過,這就一起前往別墅。
高牆之內,總是別有一番世界。
在後海這種寶地,一棟院子能有這麼大,很是難得,還是那種民國時代特有的老別墅,中西合璧風範,想當年多半是民國政府哪位將軍,譬如傅作義之流所居住過的豪宅,如今住在這裡的老人,還有老人的長輩更非凡夫俗子。
庭院深深,頗是敞亮,別墅東側有一座涼亭假山竹林,周邊是一圈圈青磚鋪設的園池花圃,那裡有一道偏門和車庫。
深秋。
歷來是男人的季節,徐騰跟著蕭姐走在院子裡,身邊是蕭姐的弟弟。
徐騰永遠是徐騰,一身黑色huntsman的倫敦厚呢大衣,戴著皮手套和圍巾,戴著黑框的眼鏡,流露出濃郁的書生氣息,彷彿剛從厚積如山的藏書室裡走出來。
他一點都不像是商人,更像是民國時代從劍橋留學歸來的詩人,英俊富有詩意的浪漫,白皙的面板下,明亮的眼睛裡,總是有著那種儒勒凡爾納式的科學、信仰與人文融會貫通的神秘主義情懷。
這一直是他的優勢,年輕,英俊,富有,擁有良好的教養和學識。
徐騰跟著蕭姐進入別墅,剛進門,就在一樓的客廳裡見到了一位頭髮花白的老太太,正在和夏莉閒談,顧雪驪也在,要說起來,顧雪驪和這一家算是有點淵源。
顧老爺子是二野的,建國後的很多次大風大浪裡,老爺子也都是在地方管部隊,沒有參與過。
蕭姐替徐騰介紹一番,大致讓他明白老太太是誰,在這一家人中,晚輩們都喊她浦姨。
浦姨的先生姓賀,這是一位老學者,沒有蔣寧遠那麼有名,一輩子都在研究社會主義計劃經濟學,從市場主義的大潮興起後,便遠離學術和政治。
賀老一直在樓上的書房裡看書,聽說最後一位客人也到了,這才下樓。
這是一頓很簡單的家常便飯,絕對沒有徐騰在瑞麟宅為建行幾位領導準備的那一桌宴席奢華,六菜一湯,很普通,浦姨只是想要感謝徐騰,旁觀者清,一家人反對蕭姐的婚事,最後居然是徐騰說服了這個犟姑娘。
在浦姨眼裡,蕭姐永遠是一個倔犟的小姑娘,徐騰可不這麼覺得,四十多位的大姐,差不多能算是徐騰的阿姨了。
至於浦姨,按年紀算,差不多也是徐騰的奶奶輩份。
大家聊了幾句,徐騰才知道真得喊浦奶奶,因為徐媽幾年前就來拜訪過老人家,徐媽管浦姨喊一聲阿姨,徐騰那不就得喊奶奶嘛。
雖說徐媽來拜訪過,但是,兩家也沒什麼交情。
很簡單,不配。
這是中國,徐家終究只是一個生意人家,就算是香港的李嘉誠過來,在這個院子裡吃上幾頓便飯,也沒資格自稱是世交之家。
這就是浦姨不喜歡蕭姐和吳永邦在一起的原因,不是不配,而是有辱家門,有辱家風,找什麼人不好,非要找個做生意的。
浦姨和賀老的婚姻才是典範,因為浦姨退休前也是副部級,賀老一輩子都是學者,父親卻是開國中將,還是浦姨父親的老部下。
這個家族沒什麼門規,至少不像徐家,規矩森嚴,家裡的規矩就是一句話,乾乾淨淨過日子,真正的那位老爺子留下來的遺訓。
浦姨絮絮叨叨的說著這些事,算是教訓蕭姐,也算是感謝徐騰。
徐騰的作用不是給蕭姐捐款,建了一個準官方的公益基金會,而是支援旗下的媒體曝光了蕭姐和吳永邦的婚事……這個事,也就徐騰能幹,別人真不敢。
這一下有點捅了馬蜂窩,浦姨硬逼著蕭姐趕緊分了。
確切的說,也不算是硬逼,就是代表蕭姐的父母找她談話,談了三次,總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