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二級市場的炒作獲取暴利。
“小心駛得萬年船,咱們最好都別動。”鍾霖皺了皺眉,提醒“花狐狸”鄭榮,“特別是你,一動就會暴露是華銀系的分支莊家在打他。”
“有人讓你出手幫忙?”徐騰看著鍾霖,希望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
“嗯,我和韓駿的私募資本,有幾位信託人是重疊的。”鍾霖想了想,很鎮定,也有點淡然,畢竟是與世無爭的退休大師,“不急,他們以後會感謝我做了一個英明的決定,保住了存在我這裡的幾億資金。”
“小心點。”本著互惠互利的原則,徐騰也提醒鍾霖一句。
“好。”鍾霖是退出華銀系的聯席合夥人,僅此一位,名為退休,實則算是自立門戶,只是很低調,和華銀系還保持著很好的合作。
“對了,我這一次過來就是想問問,您為什麼要退出華銀系?”徐騰對這個問題有點好奇。
“良心。”鍾霖戳了戳胸口,看著徐騰,有很多話想說,最終沒有說出口,只是一聲唏噓,“我們那些年的操作太瘋狂,太殘忍。現在沒有過去那麼瘋狂,但還是很殘酷。我年紀雖然不算大,可也不能一直靠安眠藥入睡,對吧?”
“嗯,是這個道理。”徐騰笑了笑,喝一口熱茶,目光轉移向窗外的懷柔水庫。對方說的很對,華銀系的操作模式和中經開、北海系、淞金系不同,這是一種整板塊的收割,每一次都會血淋淋倒下十幾家機構,倒下幾十萬散戶、大戶。
願賭服輸。
原始資本的積累總是很血腥的,即便徐騰沒有經歷過那七年的屠戮,也能想象其中的血腥,華銀系的每一分錢,其實都瀰漫著濃厚的血腥味,被鮮血染成了紅色。
普通人有一張紅色的百元鈔,總是越用越少,從紅色變成綠色,從綠色的五十元再變成褐色的二十元,又變成藍色的十元鈔,變成紫色的五元鈔,最後是一元硬幣。
華銀系則是一個相反的過程,每一枚一元硬幣都有機會變成紅色的百元鈔,從早期靠三株、腦黃金、太太口服液、紅桃k等十幾種保健產品積累鉅額財富,從94年的927國債事件到2001年科技股浪潮的積累期,醞釀出華銀系特有的整板塊運作的成熟期風格。
到2003年的轉型年,到2004年的做空年,屠殺當年的各路道友,在斯威特系、中百系、泰躍系的屍骸上攝取最後一筆利潤,幾億、幾十億的掏空。
如果鍾霖、鄭榮要寫一本書,記錄這段歷史,黑白的文字無論如何描繪,也都顯得乏力蒼白,無法真實的展露這段血腥的屠戮史。
這些大佬的資本,歸根結底也是來自於其他散戶失去的本金,來自於小老闆、小商人、大企業的實體經濟盈利,匯聚在a股,匯聚在這個超級賭場。
徐總94年入行,97年移居港澳,99年轉戰美股,2001年操作a股科技盤,2004年正式退出股市,專注實業,這十年的搏殺,十年的豪賭,死去多少莊家,又多少莊家大佬苟延殘存,崩盤在即。
北海系的韓駿、淞金系的魏總、漢瀧系的劉總,差不多就是這個江湖上最後的大佬。
這一刻,徐騰格守著“溫良恭謙,仁禮智信”的家族風範,坐在鍾霖的面前,坐在對方的辦公室裡,恬淡靜雅,喝著一杯淡香淺綠的西湖龍井,追憶那些他未曾經歷過的血腥日子。
他大致能夠想象,昔年的鐘霖何等兇狠多謀,在徐總麾下操控資本,算計群雄,摒退各路莊家大佬,洗劫七千萬股民。
鍾霖退隱。
趙丹陽、丁福根、張雁翎三大殺手接盤,乘著十年一遇的大熊市,乘著昔年隊友的孱弱之機,伏殺各路大佬,將他們推出去送死。
鍾霖,這位所謂的“獵莊大鱷”,當年也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