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望著頭頂的天空,回答,頓了頓,直接丟開這個話題,笑問,“先生,你住在哪家客棧?紫蘇大哥又去哪裡了?”
“啊,我住在蓬萊客棧,紫蘇不喜歡人多的地方,所以只有我一個人出來了。”
“先生,我和墨大人也住在蓬萊客棧裡,我和墨大人……”阿依笑盈盈地說,然而話還沒說完,一聲憤怒至極恐慌至極又總算是放下心來的暴喝聲自不遠處“張牙舞爪”地響起。
“你這隻小老鼠!你到底跑到哪兒去了?!”響亮可怕的聲音裡竟還帶著一絲上氣不接下氣的感覺。
阿依被這驚天動地的聲音嚇了一大跳,循著聲音猛然回過頭去,卻見墨大人岔著雙腳,向來筆直的脊背微微彎著,臉色青白交錯,上面佈滿了汗珠,他大口大口地喘息著,氣哼哼地瞪著阿依,表情兇惡得就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剝了似的。
阿依渾身一顫,被嚇得魂飛魄散,眼看著墨大人氣勢洶洶地大步踏來,她下意識倒退了半步,對著墨硯訕訕道:
“墨、墨大人,原來你沒有回客棧去!”
“廢話,你到底跑到哪去了,我來來回回找了三十幾遍,就差把整個中心大街給翻過來了!就算走散了,你這個笨蛋難道連站在原地等著我都不知道嗎,害得我還以為你被壞人抓去了,幾乎跑遍了整個山陽縣,你倒好,還在這裡優哉遊哉地戴著面具玩耍!這麼沒心沒肺,我快被你給氣死了!還有,這麼難看的面具你到底是從哪裡買來的?!”
他每說一句,俊美卻鐵青的臉便十分可怕地向她靠近一點距離。阿依因為心虛,也不敢回嘴,只得一個勁兒地往後躲,見他一副狼狽的樣子,汗流浹背又衣衫凌亂,想笑又不敢笑。
“墨大人,我明明戴了面具,你究竟是怎麼認出我的?”阿依歪過頭,眨巴著大眼睛,十分好奇地問。
“就你這麼不起眼的身材,我一眼就能看出來。還有這麼沒有品位的面具,也只能你才會戴,小老鼠戴小老鼠面具!”墨硯冷哼一聲。
“這才不是小老鼠,這明明是小狐狸!”阿依捧著手裡的面具,大聲反駁。
“狐狸?”墨硯在她的面具上掃了一眼,嗤笑了一聲,“你是笨蛋嗎?”
“這真的是狐狸!”阿依見他如此蠻橫霸道地否定她的小狐狸,皺著眉毛高聲道,又急切地尋找後援般地將面具遞到身旁的秦泊南面前,不服氣地問,“先生,你說,這是不是小狐狸?”
“秦泊南?!”墨硯聽了她最後的話,這才意識到秦泊南的存在,眸光在落上去的一剎那,只覺得心臟驟然緊縮,彷彿被冰封了似的,冰涼冰涼的感覺讓他冷到了骨子裡,他震驚地望著秦泊南。
他的眸光存在感極為強烈,即使秦泊南不去對視也能感覺得到,如芒刺在背一般,他沒有去看墨硯,而是望向阿依手裡的面具,溫和地笑笑:
“我以為是一隻老鼠,所以才買的。”
“為什麼是老鼠,這明明是一隻狐狸嘛!”阿依見先生也這樣說,望著手中的小狐狸面具,微微沮喪,扁了扁嘴。
“你為什麼會在山陽縣?”墨硯帶著明顯的敵意與牴觸,冷冷地看著秦泊南,質問。
有時候連他自己也覺得很丟臉,他自詡是一個沉著冷靜的人,然而每每在遇到有關那個小老鼠的事時,他就會變得暴躁易怒,而在那份暴躁易怒的成因逐漸形成了之後,每每看到秦泊南時,他就會覺得有一根刺扎進了肉裡,每一次的相遇都會將那一根鋒利的刺刺入得更深。
“我正要回帝都去,路過。倒是墨大人你,回來得太遲了些。”秦泊南淡淡地望著他,漫不經心地說,彷彿只是隨口回話而已。
“路上要照顧一個麻煩又多事的丫頭,自然要費時間。”墨硯陰沉下眼眸,望著他,陰邪地笑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