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丸子放進她碗裡。
阿依低著腦袋沉默了片刻,忽然低聲開口問:
“雖然這樣問或許是我有點自以為是了,不過,先生突然被皇上召去山陽行宮,是因為那天晚上我、是因為我的緣故嗎?”
秦泊南一愣,連忙笑答:
“和你沒有關係,關於你的事情皇上也沒有提,你不要總想著那件事,趕快忘掉吧,濟世伯府的事與你並不相干的。”
阿依的心重重一沉,看著他問:
“先生,濟世伯府的事與我並不相干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是說不管濟世伯府變得怎麼樣都與你無關,不關你的事也和你沒有關係………”秦泊南越是說明越開始皺眉,笑容訕訕的,說到最後含糊不清地總結了一句,“總之就是這樣。對了,我不在的這段期間,你應該和墨大人商量好了吧,婚期是什麼時候?”
阿依心肝脾肺腎都覺得發堵,直直地看著他問:
“先生,濟世伯府會變得怎麼樣?”
“不會怎麼樣的。”秦泊南愣了愣,連忙笑答,又和前言很不搭地繼續追問,“還沒進行到‘請期’嗎?”
“快了,大概下個月吧。”阿依訥訥地說,他不想回答那些嚴肅的話題,彷彿在迴避什麼,皇家和濟世伯府究竟想要怎麼樣,她擰了擰眉,卻又怕被他看出來,低頭食不知味地吃飯。
“是嗎?”秦泊南淡淡一笑,頓了頓,忽然望著桌面上的菜餚,輕聲嘆道,“若是你出閣,日後我就要一個人吃晚飯了,已經習慣了常常在一起吃晚飯,突然變成一個人,會寂寞吧!”
阿依微怔,緊接著心裡不好受起來,有些堵,急忙說:
“不要緊的,即使成親了,我還是會時常回來陪先生吃飯的,只要先生願意的話。”停了停,她小聲補充最後一句。
“這怎麼行,墨大人會生氣的。”秦泊南自悔先前失言,含笑囑咐她說,“出閣之後就是對方家的人了,可不能總想著回孃家,不然會被討厭的。”頓了頓,他自己都覺得這番說辭有些好笑,從阿依臉上轉移開目光,望著籠罩在庭院上的一小方晴朗的天空,有些訕訕地笑嘆道,“怎麼心裡面突然有種要嫁女兒的感覺,明明無憂會先出閣的!”
阿依的表情也變得訕訕的,心裡覺得很不自在,尤其是他最後的一句話,胃裡越發堵,消化不良了。
秦泊南望著不遠處牆角下的蘭花,阿依低頭望著自己手裡的飯碗,氣氛突然變得僵硬起來,比僵硬更加僵硬的則是庭院內鴉雀無聞,唯有細碎的夏風從身畔拂過,在人的心裡掠起一縷無論怎樣都難以消解下去的憂鬱與陰霾。
咳咳!
乾咳聲打破了院子裡的沉寂!
阿依和秦泊南驚了一跳,同時抬起頭循聲望去,墨硯正站在院子裡望著二人,表情漫不經心,然而這時因為這樣的漫不經心,卻讓秦泊南胸臆間的陰霾感更重,阿依越發覺得啞然。
“真和諧吶,在一起吃晚飯,我還以為我們府上已經夠沒有規矩的,原來這濟世伯府裡也不知道‘男女不同席’是什麼意思啊!”墨硯眼含輕蔑,冷冷一笑。
秦泊南的面色一陣青一陣白,阿依因為墨硯的陰陽怪氣,心裡有些窘迫,又有些愕然,站起來問:
“墨大人,你怎麼突然來了?再說你究竟是怎麼進來的,為什麼都沒有人進來通報?”
“我聽說濟世伯已經回府了,特地過來問候一聲。”墨硯龍行虎步地走過來,含著笑說著,立在她身旁,似笑非笑地一把揪起她臉頰上的細肉,用力地扯啊扯,像在扯一根橡皮筋,“身為你的未婚夫,我突然過來瞧你很奇怪嗎,作為未婚夫若是連想要看望未婚妻都需要通報的話,那個樣子我這個未婚夫豈不是太沒有尊嚴了!”他拉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