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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忍冬回頭看去,只見羅譽仰頭瞪著天花板,眼眶微紅,似乎在努力忍住眼眶裡的淚水。
梁忍冬默默轉過臉去,也仰起頭,盯著天花板沉默不語。
提起那場車禍,羅譽至今都會控制不住地悲傷落淚,更何況是母女情深的夏晴深呢?
想想也能猜得到,那麼陡峭的懸崖,車子掉下去起火、爆炸……
車裡的人,定然屍骨無存。
良久之後,羅譽的嗓音暗啞地道:“小姨和另一輛車裡的司機全都被炸得粉身碎骨,現場慘不忍睹,最後,只能空留一座衣冠冢,我外婆原本身體就不好,突遭此噩耗,傷心過度之後,便臥床不起,半年後也撒手人寰,最可憐的就是夏夏,從此就像是變了個人……”
羅譽沒有再說下去,只是低著頭狠狠地吸著煙。
“那場車禍,你們認真調查過嗎?”梁忍冬突然淡淡地問道。
羅譽回頭疑惑地看著他,“冬子,你該不會是……”
“我只是懷疑。”梁忍冬盯著明明滅滅的菸頭,沉聲道,“我懷疑,那場車禍並沒有那麼簡單,而夏夏,或許是知道了其中的某些真相。”
羅譽頓時睜大了眼睛,猛地坐直身子,眼神凌厲地盯著梁忍冬,“誰跟你說的?是夏夏嗎?”
“不是。”梁忍冬低頭撣了撣落在褲子上的菸灰,蹙眉道,“我只是猜測,所以,我才會問你,那場車禍,究竟調查了沒有?結果如何?”
羅譽微微蹙起眉頭,認真地回憶著,“當年,我外公曾交待相關部門,一定要將那起車禍調查清楚,相信公安和交警那幫傢伙是不會掉以輕心的,我記得車禍發生在那天夜裡的十一點鐘到零點之間,另外那名死者也住在翠鳴山上,叫什麼我忘了,只記得是一個很年輕的女孩兒,根據調查,那晚那女孩兒在酒吧和朋友們聚會,喝的酩酊大醉,一個人開車回家的路上,和我小姨的車撞在了一起,現場勘察也沒發現任何疑點。”
“深夜十一點到零點之間……那麼晚了,你小姨獨自一人開車下山,是有什麼急事嗎?”
“不清楚,當時去電信公司查過了,證實沒有人給她打過電話,問了嵐苑的傭人,也都說小姨出去的時候,並沒說要去哪裡,但是當時她神色平靜,沒看出有什麼不妥。”
“那麼當晚,夏夏和你姨夫在哪兒?”
“夏夏當時已經睡了,我小姨夫好像是在公司加班沒回來。”
梁忍冬的面色愈加深沉,手指夾著煙卻忘了吸,整個人陷入沉思中。
整件事情,看似沒有絲毫疑點,可若真的只是一件普通的突發事故,這樣天衣無縫,本身就是最大的疑點。
可是,他要怎樣做,才能找出那些被人刻意抹去的蛛絲馬跡呢?
羅譽突然用力搖著頭說:“我說冬子,我還是覺得不可能,我小姨那人脾氣好,人緣好,心地善良,與人無怨,誰會無緣無故地想要害她呢?這沒有道理啊?”
梁忍冬回頭看著他,冷冷一笑道:“是啊,無緣無故的,人家肯定不會害你,既然想害,那就必定是有非害不可的原因的。阿譽,你仔細想想,你小姨她有什麼東西是會讓別人覬覦的?會讓那個人,覺得你小姨礙事,而想要除之而後快的呢?”
羅譽聞言,不由地怔怔地盯著梁忍冬,片刻之後突然睜大眼睛,不敢置信地道:“你是說……”
梁忍冬輕輕點頭,眼神堅定地道:“阿譽,我要重新調查那場車禍,我要把那個噩夢,從夏夏的心底,徹底地拔掉。”
“可是,你要怎麼查呢?”羅譽聽了梁忍冬的話,也覺得那場車禍來得有點蹊蹺,可是……,“都這麼多年了,而且雙方當事人都遇難了,當時又沒有目擊證人,現場又被炸的面目全非,根本無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