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被主人收留之後,他的生命中好像就只有主人,再無其他。
是主人給了他第二次生命,所以,他感激主人,尊敬主人,把主人視為自己的一切。
從此,他的命已經不再屬於自己。
他也早已忘記了自己是誰。
如今的他,只是小刀。
一個沒有了親人,沒有了姓名,也沒有了心的冷血殺手。
他的眼神漸漸恢復冰冷和淡漠,盯著梁忍冬緩緩道:“對我來說,仁者之心毫無用處,我只求能夠活下來,只要能活著,我會不惜一切代價。”
話音未落,他突然朝著梁忍冬撲了過來,而他剛剛空無一物的右手,忽然多了一把雪亮的匕首。
梁忍冬快速地後退,左手不慌不忙地格擋著小刀握刀的手,右手與小刀的左手激烈地拆了幾招之後,然後瞅準時機,一掌拍向小刀的胸口。
小刀悶哼一聲,身體不受控制地朝後飛出,落地之後踉蹌了兩步,這才勉強站穩。
梁忍冬好整以暇地揹著手,跨立而站,對著小刀嚴肅地道:“小刀,你還這麼年輕,你不應該在這條路上毀了自己,如果你願意,我可以給你找個師父,你將來……”
“不用再說廢話了。”小刀強忍住體內橫衝直撞的氣血,咬咬牙瞪著梁忍冬道:“今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說罷,不顧體內真氣的混亂,竟然再次朝著梁忍冬撲了過來。
梁忍冬微微眯起眸子,看著那道飛速襲來的瘦削身影,心裡不由得嘆了口氣。
對這個陌生少年,他竟然有些莫名的喜歡。
或許,是愛才心切吧。
他還從沒見過如此有武學天賦的孩子,只是可惜走錯了道兒,而且還這麼的頑固不化。
剛剛若不是他手下留情,只用了三分力道,恐怕此刻,這小子早就爬不起來了。
心裡正想著,小刀已經到了面前。
手中那把寒氣逼人的匕首,在黑暗中閃過一道銀芒,朝著梁忍冬的咽喉劃了過來。
梁忍冬腰身迅速地後仰,同時抬起右腳,疾如閃電般踢向小刀的腹部。
小刀躍身而起,堪堪躲過樑忍冬的一腳。
可是,梁忍冬這一腳卻只是虛招而已。
不等小刀落下,梁忍冬緊接著一個旋身踢,腳尖狠狠地踢在了小刀的側臉頰上。
小刀噗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身體飛向了一旁,重重地撞在了牆壁上,然後砰的一聲跌落在地。
梁忍冬看著躺在地上努力掙扎著,卻再也站不起來的小刀,沉聲道:“人要活著,可以有很多種方法,而你選擇的,卻是最愚蠢的一種。”
話落,梁忍冬不再看他,邁開修長有力的雙腿,穩步走向走廊盡頭的那間臥室。
手扶著房門把手,梁忍冬緩緩開啟了房門,漆黑的房間,好似一團化不開的濃墨。
他慢慢走進去,在黑暗中,無聲無息地站在了房間的中央。
死一般的寂靜中,他突然聽到一聲輕輕的嘆息,好像一縷輕盈的夜風般,緩緩拂過他的耳畔。
梁忍冬猛地一驚,身體頓時繃緊。
屋裡有人!
但是並不是他想要找的丫頭,而是一個男人。
只是,令他驚訝的是,他之前竟然一點點感覺都沒有。
對方的功力,應該跟他不相上下。
“是誰?”梁忍冬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
這個時候,他不能動。
他已經暴露在對手的視野中,可是對方卻猶如鬼魅般不見蹤影。
這一刻,他只要露出一絲一毫的破綻,都可能會是致命的。
就在這時,一個微微沙啞的嗓音,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