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槍,竟然眨眼間變作了一堆散落的零件。
梁忍冬雙手緩緩傾斜,那些零件便從他的掌心掉落在地,他輕輕地拍了拍手,漆黑的眸子直直地凝視著地上的景之皓,神情淡漠地道:“景之皓,我最後一次警告你,如果你再敢動夏晴深一絲一毫,我會讓你後悔莫及,你記住,她既然嫁給了我,這輩子就只能是我梁忍冬的女人,至於她的心裡有誰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整個人都屬於我,至於她的心,終有一天也會屬於我,所以,你可以死心了。”
說完這些話,梁忍冬冷冷地盯了景之皓一眼,然後站起身朝來路大步走去。
景之皓一隻手捂著胸口,另一隻手撐著地面掙扎著坐起身,看向不遠處大步而去的男人背影,眼底射出一道狠戾的光芒。
在地上坐穩,眼神盯著地上那一堆散亂的零件,景之皓勾唇冷笑。
伸手從左腿的褲腿裡,再次摸出一把一模一樣的銀色小手槍。
緩緩舉起,微微眯起眼睛,瞄準不遠處那個高大雄健的背影,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
——
夏晴深躺在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在床上翻來覆去地滾了許久,終於忍不住爬下床,下樓去餐廳的冰箱裡拿了灌可樂。
揭開拉環猛喝了幾口,然後拿著可樂走到客廳的落地窗前,把自己蜷縮在寬大的藤椅裡,抱著可樂,望著窗外夜空上那輪孤獨的明月。
她沒有開燈,銀色的月光如水般溫柔地包裹著她,好似媽媽的懷抱,讓她繚亂的心緒漸漸地安靜下來。
回想今天所發生的一切,她覺得恍若隔世一般不真實,在鬼門關裡轉了一圈再回來,以前許多放不下的心結,如今竟好似全都解開了,消散了。
在歷經生死的那一刻,她心裡覺得最虧欠最放不下的,竟然是梁忍冬。
四年後與他重逢,正是她茫然無助的時候,她求他娶她,這樣荒誕無稽的事情,他卻毫不猶豫的同意。
婚後,面對她的淡漠疏離,他好似渾然不覺,對她百般照顧,體貼周到,逗她說笑,為她開懷。
今天,在她傷心欲絕躲到崖下的時候,又是他徒步下了斷崖找到她,然後再抱著她一路爬上山崖。
後來,在她把自己埋入浴池中,想要從此逃離塵世的時候,又是他及時救了她。
當她甦醒過來的那一刻,他沉默著將她緊緊摟入懷中,彷彿摟著失而復得的珍寶。
他什麼也沒有問,什麼也沒有說,但是她明白,他什麼都知道,他只是不想讓她再想起那些傷心往事。
這樣的他,讓她感動,也有些莫名的心疼。
既然被他從鬼門關拉了回來,既然已經是他的妻子,那麼,此生此世,她願意安靜地守在他身邊,盡到一個妻子的責任和義務。
不為別的,就為了他的那份珍惜和了解。
“夏夏。”一聲溫柔的呼喚,將她從思緒中拉了回來。
夏晴深回頭看去,只見楚漫雲穿著寬大的睡衣,挺著大肚子,慢慢地走了過來。
夏晴深趕忙從藤椅裡下來,走過去攙扶笨重的楚漫雲,輕聲道:“漫漫姐,你怎麼下來了?”
楚漫雲拉著夏晴深走到藤椅那裡坐下,又讓夏晴深也坐下,這才笑著說:“我覺得肚子有點餓,所以下來找點吃的。”
“啊?你餓了啊?”夏晴深趕忙又站起來,“你想吃什麼?我去看看廚房有什麼吃的……”
“夏夏。”楚漫雲叫住她,“等一會兒,你先坐下,趁著阿譽不在,我有話跟你說。”
夏晴深眨了眨眼睛,坐了回去,“漫漫姐,什麼事啊?”
楚漫雲起身,把藤椅拖到夏晴深的身邊,然後坐下。
伸手握住夏晴深的一隻手,在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