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他向來是個小氣的人,人家欠他多少,他會連本帶利的討回來,叫她償還一輩子。
“別鬧了,你不用工作嗎?”律師的事務應該很忙碌,不可能任他悠哉悠哉的閒晃。
“工作可以暫時擱下,老婆跑了可就不行。”有事好朋友代勞,不然和仲強十幾年的交情算什麼?
“你又在胡說什麼,誰是你老婆?”溫綠菊微惱的一嗔,怕人家聽見的拜託他小聲點。
處之泰然的初行雁依然我行我素的和她談情說愛。“你喏!我的心全被你綁走了,還能三心二意嗎?”
“呿!你當我是土匪不成?少了我你還會有別人,我並不是不可取代……唔……”他……他在發火?
難道她說錯了嗎?
女人重情、男人重事業,以他的成就不難找到地位相當的伴侶,男人在選擇物件時不都是以家世為主,以期助其事業更上一層樓。
在她的認知中,愛情不過是男人生活上的點綴並不是全部,他們以愛為佐料享受人生,感情對他們來說並非必需品。
一旦在有所抉擇的時候,他們會選擇對事業有幫助的人,而不是心愛女子。
“菊,你真的很讓人生氣,要不是我真愛慘了你捨不得傷你分毫,否則你會‘痛徹心扉’的瞭解你有多不可取代。”他愛她,卻也惱她。
這個矛盾的女人呀!真懂得傷男人的自尊,他有那麼不可信任嗎?
“呃,是我聽錯了吧!你沒有在磨牙?”不可言喻地,女人心中最柔軟的角落已然填滿蜜意。
“得寸進尺呀!女人,你大可放聲嘲笑我,我這叫咬牙切齒。”別以為他沒瞧見她唇側那抹竊笑。
太得意了。
一抹笑意留在眼底,溫綠菊伸手一點他薄抿的唇。“別惱我,這些日子我也不好過。”
“哼!活該,看你敢不敢再亂買番茄醬。”他的牙床放鬆,不平的情緒獲得舒緩。
來之前他有一肚子“道理”要讓她羞得無容身之地,可是滿山的茶綠逐漸化開他的戾氣,心平氣和地回想兩人相處的種種,他知道自己也有不是,不該只顧自己而未為她設想。
在一片純樸的茶園中生長,與茶性相近的她沒有大起大落的情緒,平雅中但見不凡,心清如鏡坦蕩無偽,就像一碗清茶甘而不膩,解渴消暑。
也許他就是愛她那份平靜之美,眼眸中透著祥和,自然而然穩定他煩躁的心,改變他對篤定事物的看法。
Kin說得極是,情是由兩個人共同付出,所以有了調和,沒有誰去遷就誰的偏袒,一杯“大草原”若少了白色可可酒就會失了味道,互相包容才能調出最適度的酒。
知錯能改,現在換他來融入她的生活,不懂茶沒關係,他懂她就好。
“綠菊,你幾時交了個體面的男朋友,向老太太報備過了沒?”沒能在金錢上討得半分好處,心頭不快的張家慧故意打斷兩人的濃情蜜意。
雖然死了丈夫她仍交遊廣闊,要不是捨不得放棄每日遊手好閒仍有錢可拿的生活,她可能早就丟下一雙兒女跟男人跑了。
不過她往來的物件都是些市井小民,沒什麼家底的,因此四十出頭的她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希望第二春能開得亮麗又荷包滿滿。
但是以她刻薄又貪小利的僩性來看,她這輩子是沒指望釣到大魚。
眼神一閃,溫綠菊差點忘了招惹是非一流的繼母。“慧姨,你打算還錢了嗎?”
“別拿錢這頂帽子扣我,有本事你把他帶到老太太跟前請安,我不信你還能笑得出來。”她就是沒錢,怎樣,要剖幾塊肉去賣嗎?
“這是我個人的私事,和你欠茶莊的款項無關。”溫綠菊不想在她面前暴露太多私密,她不是貞淑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