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頭的汗,不住地拿著團扇扇著。
去永壽宮的路有些遠,太監們加快腳步,抄近路去,走得快了,自然流汗更多,連肩膀上手心都出了汗,不由地左右太監步調不一致,有個走得慢了些,另一個快了些,肩輿便從太監的肩膀上給滑了下來。
溫皙猝不及防,如倒水一般便給撲了出來,還好小恩子眼明手快,上來便給做了肉墊子。饒是如此,溫皙受了好一番驚嚇,手個擦在地上,硬生生給磨破了,手心正火辣辣地疼著。
太監們嚇得不成樣子,急忙撲跪在地上連連磕頭,“貴主子饒命,奴才手心出了汗。。。”說著又搗蒜一般磕頭。
溫皙被小鹿子攙扶著站了起來。小鹿子立刻吼道:“不當心奴才!要是傷著貴主子,你們有有幾顆腦袋?!”
溫皙搖搖頭道:“罷了罷了!也是本宮催得急了些,還好小恩子反應快。”便去看莫長恩,腿似乎有些瘸了,可見是傷的不輕,溫皙便道:“你回去叫胡語給你看看傷吧,不必陪本宮去了。”
莫長恩不是多話,卻十分踏實穩重,急忙應了一聲。溫皙便重新上了肩輿,叫太監慢慢抬著,小心著走即可。
肩輿之上,溫皙這才小心的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傷,半個手掌都被擦破了,沁出了血珠子來,疼得厲害。溫皙也來不及處理傷口,只拿隨身帶著這手帕給包了起來。
永壽宮。
溫皙扶著小鹿子的手下了肩輿,便見外頭被侍衛團團把手,此時的侍衛已經不是當初溫皙安排的那一批了,似乎是近身保護康熙的近身侍衛。
薩比屯上前來行禮,“給皇貴妃請安!皇貴妃吉祥!”
溫皙略一抬手,問道:“皇上在裡面吧?”
“是!”薩比屯起身,又上前一步,低聲道:“皇貴妃請小心,半個時辰前,永壽宮內伺候的太監宮女已經都被送去慎行司處置了。”
溫皙心一沉,這些人必然是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於是深吸了一口氣,問道:“原本的那些侍衛呢?”都被康熙調走了嗎?溫皙暗暗自問。
“這。。。”薩比屯一沉吟,更壓低了聲音道,“護駕殉職,皇上已經賜銀治喪了。”
溫皙心咯噔一條,“護駕殉職?!”康熙哪兒有什麼危險?根本不需要護駕殉職,想也知道這些人也沒命了,便問道:“只剩你一人了?”
“是。”薩比屯低聲道,語氣裡透著幾分心有餘悸。若非他是皇貴妃堂弟,只怕也逃不過這一遭了!又小聲道:“奴才正打算過些日子,求旨外放。”
溫皙點點頭,道:“也好。”畢竟是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兒,還是不要再康熙眼前晃悠好。溫皙也有所愧疚,吩咐薩比屯帶一對侍衛來看守,沒想到卻是害了他們。
進了永壽宮,裡面一片靜謐,丁點聲音也沒有,果然是全都被打發去慎行司了,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庭院中一如往日寧靜,月光如水,照得地上慘白。溫皙不叫人伺候,獨自一人進來。便見守在正殿外頭的是已經蒼老如許的梁九功,見溫皙來,急忙上前打千兒,“貴主子快進去吧,皇上等了許久了。”
溫皙低聲問道:“皇上氣兒消點了沒?”
梁九功艱難地扯出一點笑容,道:“就等著貴主子來,許能叫皇上消消氣呢。”
得!她原來是用來消氣的!
梁九功到底前前後後受了溫皙不少的好處,故而靠近一步小聲道:“貴主子小心些,裡頭剛才皇上還在雷霆震怒呢。平嬪小主怕是。。。呵呵,如今如何了,奴才也不知。”
溫皙點點頭,道:“多謝公公提醒。”便深呼吸了幾下,才穩步入殿。
吱呀一聲推開殿門,裡頭竟然是一片黑漆漆的,半點蠟燭也沒點。就算溫皙六識靈敏,一時間也不適應黑暗。只聞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