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惱了皇上,只怕這嬪位是此生無望了,她便覺得自己更多了幾分希望。
直到回了承乾宮。康熙的臉色也未曾見好轉,瞧著時候快晌午了,溫皙便吩咐了膳房準備午膳。又命人奉了茶水,道:“袁氏本就不聰明,皇上無須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康熙凝著臉,吩咐道:“叫敬事房撤了袁氏綠頭牌,永遠不許再上!”
袁氏也算倒黴,說錯了一句話,後半生再無寵眷了,以前康熙還看著九公主的份上一個月能召幸一次半次的。以後,可是要獨守空房終老了。溫皙無心替她感嘆,宮裡頭大半年都見不著康熙一次的嬪妃多了去了,不差她這一個。
忽的,康熙沉沉嘆息,道:“或許朕。。。真的老了。”
溫皙也看到了,康熙眼角已經開始生了魚尾紋,沙場磨礪,固然添了不是粗獷和殺氣,也磨礪了人的青春年華。溫皙緩緩從袖中取出了那粒還陽丹,道:“皇上若想用便用著吧。”
康熙手裡攥著那有些冰涼的觸感,頗有幾分感嘆,“朕原本還想著自己不老,還能再添一子,只是你自從生了胤禮之後,就再沒有身孕。。。或許朕真的老了。”
溫皙嘴角抽了抽,那是因為她防護措施做得好!隨即想起了那滿宮的鶯聲燕語,不禁哼了一聲,“臣妾倒覺得皇上心不老,今年新添的蘇答應、周常在幾人也都是嬌豔如花得很。”
康熙隨即笑了,擰了擰溫皙的鼻子:“就你醋勁越來越大了!”康熙臉色和緩了大半,卻還是有幾分感傷,“朕以前的時候,總覺得嬪妃再多也遊刃有餘,如今倒有幾分力不從心了。”
“力不從心?”溫皙挑眉,“臣妾倒是沒覺出來。”不過的確沒以前那麼能折騰她了,第二天也很少被折騰得起步來床。隨即扒拉著手指頭算,道:“如今正是冊封過的嬪妃加上臣妾有十個,貴人二十來個,常在、答應、官女子、庶妃,全都加起來也有一百多號。皇上就算有十個分身也照顧不過來,力不從心是理所應當的!”隨即又挑眉道:“皇上以前難道覺得自己一個月能把所有嬪妃都召幸一遍嗎?”
被溫皙這麼一番插科打諢,康熙頗有幾分無奈,倒也少了幾分感傷,道:“說來說去,還是在吃味!這些年,朕也沒添幾個新人,且不少嬪妃都老了,朕也都不大召幸了。”
溫皙眉眼生俏,“是啊,皇上就喜歡花朵兒一樣年輕漂亮的妃嬪!”如今嬪位以上的,除了溫皙,也就密嬪有幾分寵愛,溫皙雖然久不看彤史,卻也曉得,康熙若不來後宮,召幸的都是那些位份低又年輕貌美的嬪妃。不見多寵哪一個,只要年輕貌美即可,都如平分秋色一般。
康熙驀地拉了溫皙入懷中,低聲甜言蜜語:“哪兒有你漂亮?”
溫皙不屑地切了一聲,語帶幾分酸酸的味道:“臣妾都三十歲了,那比得上十五六歲的呢?”
康熙想了想道:“嗯,你是康熙六年生人,如今也虛歲三十了!朕真想著,解決了葛爾丹,也能輕鬆些,明年你三十週歲,正好得好好過個千秋節!”
千秋,皇后、太后壽辰稱之為千秋節,皇貴妃生辰也算“千秋”,溫皙癟了癟嘴,哪個女人愛過三十歲生日?是提醒自己步入中老年行列了嗎?於是,毫不猶豫地拒絕道:“不過!”
康熙拍了拍溫皙的肩膀,道:“整壽難得,下一個。。。朕還不知道能不能給你過呢。”語氣莫名得帶了幾分悲涼。
溫皙張了張嘴,頓生啞然,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便急忙岔開話題道:“臣妾聽說四福晉有了身孕了,最近都沒進宮來給太后請安了。”
康熙哦了一聲,道:“想來是剛懷上,胎相還不穩當。老四也大婚也有五年了,膝下就一個格格,如今若能得個嫡子就好了。老三家的,也快生了,朕得提前預備下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