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杯茶來?”
話音一落,我腦袋瞬間空白。
耳邊轟地一聲,後背冷汗直冒。
安陵月在我旁邊也覺奇怪,握握我手道:
“嫂嫂,你冷嗎?怎麼直髮抖?”
夙鳳表情越來越猙獰,我只覺眼前發黑就要暈掉之際,安陵然卻突然衝到夙鳳面前,扭著她胳膊道:
“娘,然兒衣服穿好了,娘~~~”邊說還邊噁心地撒嬌,頭居然一個勁兒地往夙鳳的胳膊上蹭。
估計夙鳳也是被他磨得惹了胳肢窩,嗔笑著拍他腦袋:
“這孩子,不許鬧了!”
安陵然聽了乖乖地抬頭,對著夙鳳露出兩排整齊的牙齒。
安陵月道:
“哥哥委實不能吵了,李嬤嬤,叫張大夫了嗎?嫂嫂抖得厲害哩!”
我這小姑子果真純良,真以為我是被凍得發顫。
李嬤嬤這才似想起正事,對著夙鳳恭敬地躬身道:
“回小姐夫人的話,已經叫人去喚了,只是……只是,這……”
夙鳳被安陵然那麼一鬧騰,出奇地也不再計較我到底和誰去晴柔閣小聚,只不耐煩地甩手:
“只是什麼?說!”
李嬤嬤腰彎得更低些,“張大夫說,這大半夜的擾了他清夢,出診費要再翻上一番。”
“混賬!”
夙鳳一喝,一群丫頭老媽子通通跪了地。
安陵月有點看不下去,期期艾艾地喚了句:
“娘。”眼神頗為哀怨。
夙鳳冷哼:
“這張老頭還和我來勁了是不是,訛上癮了?!”
李嬤嬤頓了頓,瞅夙鳳一眼,似有話要說又硬生生地嚥了。
夙鳳用眼角瞟了瞟,道:
“李嬤嬤,有話你就說,莫做些樣子與我看。”
李嬤嬤湊前一步,道:“回夫人的話,張大夫還說了句話。他說,知道王妃定是要說他訛人的,不過這也怪不得他,誰讓王府最近流年不利,老找上他。”
嘖嘖,這話真是大大的不敬。
我聽著卻是非常受用。
對,老張同志說得沒錯,讓你這隻掉毛老鳥拐我來,我定把你穆王府搞得雞犬不寧!
本以為這話出口,老鳥會大發雷霆,誰知其只是幽幽看了眼我,繼而笑道:“還真是……流年不利呢!”
語畢,就帶著一群人又浩浩蕩蕩地去了。
安陵月見孃親離開,伸脖子望了望說:
“嫂嫂,既然張大夫已經傳了,我也不多留打擾您休息了。告辭!”
我頷首和安陵月又說了些話才放她走,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被老年教得忒死板了些,末了,我又差淇兒去送送她。
一時之間,屋子裡就只剩下了我和安陵然。
我本不願理這個小笨蛋,也打定主意今晚要獨霸木床,於是乾脆轉身向裡裝睡。
小笨蛋卻不依不饒,一小步小步地捱到床邊,無比幽怨地叫了聲:
“老婆。”
我不理,裹了裹被子只等淇兒回來從長計議。
“老婆~~”
煩人的蒼蠅還沒走,想到他就有氣,要不是因為這個笨蛋,掉毛的老鳥也不會拐我進府。
“老婆~~~~”
霎時,聲音似乎就到了耳邊,我來不及側頭就突然感覺腰間一緊。
啊啊啊!
小笨蛋居然摟住了我。
“你,你——”
此刻,我把自己用被子裹得像個粽子,經安陵然小笨蛋這麼一摟,簡直猶如粽子上面栓了幾根細繩,牢靠紮實,居然一絲不得動彈。
我有些動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