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一個不多一個不少。微微蹙眉,沉了臉色,聲音冷冽無比,道:“你們是在喚本宮嗎?看來你們的記性不大好,本宮早已被南宮曄休離,這王妃之稱,不敢當。”
長風面色變了幾變,目帶希冀和懇求,道:“在長風的心目中,您始終是王妃,並且長風相信,王爺此生除了王妃,也不會再另娶她人。此次冒然前來打擾,實在是迫不得已,還請王妃看在王爺為救您寧願捨去自己性命的份上,請您救救我們王爺吧。”說罷便拜了下去。他身後之人同樣拜倒,個個面色真誠,沒有半分當日的憤怒和蔑視。
如陌看了眼面色凝重的齊澈,心中一沉。還未開口,便見易語急忙走到齊澈面前,問道:“齊澈,怎麼回事?”
齊澈對上易語清亮的目光,連忙別開眼,面上有一絲不自然,定了定,想起南宮曄目前的狀況,便嘆了一口氣道:“自昨日開始,王爺的脈息漸漸變弱,只靠藥物,抵不過他自己潛在的意識。即使王上每日都陪著他說話,也不能喚起他一絲一毫生存的意念,照此下去,恐怕……撐不過三日。”
如陌心中一驚,竟如此嚴重麼?連南宮傲也喚不醒他?他終於要徹底的拋開自己的責任,不顧一切後果嗎?
長風望著如陌的眼睛,道:“王妃,王爺對您的感情,這一次,您也看到了,請您原諒王爺吧。長風知道,您因為座下二使的死,一直耿耿於懷,但那不怪王爺,是長風的錯,誤信巫臨月,讓她拿了我的腰牌,致使魔宮使者微瀾的慘死,長風有愧,願以命相償。”說罷提起隨身的長劍,雙手托起劍身平舉過頭頂,動作堅定而決絕。
如陌面色微變,南宮曄何其有幸,得此忠心之士,他跟了南宮曄多年,對南宮曄的感情與微瀾之於她沒什麼不同,都是以命相付。雖然微瀾不是南宮曄直接下令致死,但卻是他下令送去了軍營,其責任無可推脫。
秦徵面上剛毅的線條,帶著愧色,道:“您的另一位使者,是死於我們手中,與王爺無關,他甚至都不曾下過命令,今日我等以性命做償還,也絕無怨尤。只請求王妃去王府一趟,喚醒王爺。”
他話音剛落,其餘十餘人皆附和著拜倒。
如陌望著眼前高舉頭頂的十幾把劍,微微動容。她能怪這些人嗎?他們為了阻止沁貞傷害他們心目中的神,又有什麼錯?各自有各自的立場,到頭來所有的罪孽,還不是一樣歸結到她與南宮曄二人的身上。南宮曄是不曾下令殺沁貞,但他卻看著沁貞被殺而沒有阻止,這本身就是錯。
她只是定定的看著他們,一言不發。這些武將向來都是視尊嚴如生命,如今竟為了南宮曄,甘心伏跪在曾為他們最看不起的女子面前,以命相交,願任她處置。頓時,心中千迴百轉,不禁暗歎。這時,耳邊突然傳來一聲嬌叱,道:“原來是你們害死了微瀾和沁貞,竟然還敢送上門來,那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
鸞韻一聽被她當成姐姐一般的兩人是被這些人害死的,心中立刻升起一股憤怒,對準長風的劍便直接刺了出去。
婉離一驚,連忙喝止道:“鸞韻,住手!小姐還未發話,你先退下。”
鸞韻怔了怔,心有不甘的停了動作,紅了眼眶,目光望向如陌,水霧瀰漫,聲音中帶著期盼和祈求的喚道:“小姐……”
如陌心中一痛,望著她那盈滿水霧的眸子,竟無法開口。
婉離見小姐無心殺這些人,卻又不忍拒絕鸞韻,心中一酸,不忍她為難,便道:“鸞韻,他們與我們一樣,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的主子。你且先退下,小姐自有決斷。”
鸞韻並不笨,此刻也看出如陌無意殺這些人,心中很是難受,但她雖然恨,卻不想違背小姐的意思,只得吶吶的收了劍,滿含恨意的狠狠瞪了他們一眼,方才退回一邊,兀自咬唇低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