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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吧!”老孟對於自己接班人的培養,有時會顯得十分苛刻,越是他偏愛的年輕人,越是會得到他難以忍受的抨擊。老孟自己清楚,他的病隨時都可能會要了自己的命,可凌薇還不知所蹤,他絕對不能就此放棄。

老孟的損人功力絲毫未減,張積也就放心了,亂成一團的線索就像只刺蝟,讓老虎都無從下爪。

他把揣在懷裡的驗屍報告亮了出來,對老孟晃了兩下:“別以為你躺醫院裡就算休假了,這案子你還得看看。”

張積替老孟在背後墊起枕頭,好讓他靠坐在病床上。可驗屍報告還沒看完,孟大雷已經坐不住了,那張元氣未復的臉上寫滿了驚歎號。

之前兩位死者的死因,都有著蹊蹺的地方。第一位死者肋骨骨折,導致脾腎臟被刺破而亡。但疑點有兩處,一處是經法醫驗屍,發現死者的肋骨在死前已經摺斷,從斷處傷口的骨骼分析,他的肋骨骨折的時間至少比死亡時間早了一天。

他真正的死因判定為,從一樓窗臺翻下時,墜地時的外力造成已經骨折的肋骨戳穿內臟而死。另一處是在死者的血液裡,發現了鹽酸曲馬多片的成分,這是一種能夠麻痺中樞神經的止痛藥,藥效長達好幾小時。

這解釋了為什麼死者能忍受肋骨骨折後每一次呼吸所帶來的劇痛,並且這樣過了整整一天,而他的妻子絲毫沒有察覺。

第二位死者夏文彬的驗屍報告上,死亡原因一欄填著:乾性溺死。

看著這四個字,孟大雷不禁支腮沉思起來。

“什麼叫乾性溺死?”張積看孟大雷的反應,就知道這四個字裡大有文章。

孟大雷正了正身子,向張積解釋道:“用大白話來說,乾性溺死其實是一種猝死。死者在落入魚缸的時候,受到冷水刺激的面板或者咽喉部,引起神經系統的反射或者痙攣,以前看書的時候我記得這種情況有個專業術語,現在都忘光了……反正結果就是死者肺裡還沒灌滿水,就因為心跳停止或者休克導致窒息死亡。”

驗屍報告推翻了孟大雷原本認為死者被人按入魚缸中殺害的假設。要將一個清醒中的成年男子制伏在魚缸中淹死,沒有兩個以上的健壯男人是難以辦到的,況且以現場的情況來看,根本沒有時間來實施犯罪。

“如果是猝死,保安看到的那名在夏文彬辦公室逗留了十五分鐘的黑衣男子,就完全有足夠時間殺人了。”張積只想到了其一,沒想到其二。

最重要的是,真要殺人,誰會想到用魚缸來殺人?真有人會想出這麼不切實際的殺人手法並實施嗎?

“你明天把第二位死者夏文彬辦公室裡的證物清單拿來給我,另外你再去找第一位死者唐澤森的妻子聊聊,問問她知不知道她丈夫死前的幾天有沒有和什麼人接觸過。”孟大雷礙於身體原因,跑腿的活兒只能讓張積全包了。

“你抓緊把病治好,我倆趁早把案子破了,我還準備請假去相親呢。”

“嘿!你小子懂不懂尊老愛幼?我都住院了你還催!是我的死活重要還是你那些個素未謀面的相親女孩兒重要?”

“我媽最重要。”

“關你媽什麼事?”

“她就怕我像你一樣打光棍,天天在我耳邊唸叨著我們張家傳宗接代的事情。”

“我受不了了!你這忘恩負義的小子。”孟大雷捶胸頓足,故意做心絞痛狀。

“你別來這套,要是誰跟你提起凌薇,你跑得比我還快呢!”張積壞壞地笑道,“聽說你昏倒的時候,還叫了人家的名字。”

“你小子別造謠啊!”孟大雷推了張積一把,一張紙片從張積的口袋裡滑落出來。

“什麼東西?”

抖開紙片,孟大雷和張積兩個腦袋湊在一塊兒,看清了紙片上寫的是“寧夜”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