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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零章

的底線。

太子沉默不語,他明白此時自己什麼都不說才是正確的選擇。因為他不說,父皇自然會將他能想到的,亦或想不到的都填補完整。如此便越發顯得這人罪大惡極,萬死猶輕。

“他們還在易風書房裡也放了東西?是什麼?”成康帝語氣森冷。

“兒臣不知,兒臣只略問了幾句他便咬舌自盡了。兒臣辦事不力,還請父皇責罰。”太子垂首,面露慚愧。要弄出一具咬舌自盡的屍體並不難,在太子入宮之前此事就已辦妥,且並沒有驚動潛伏在暗處那人。

“無妨,”成康帝擺手,“此事自然會有人告到御前。你回去吧,將這龍袍也帶回去放在原處。接下來的幾月,咱們父子兩怕是要演一場大戲。”

太子心領神會,帶著龍袍秘密出宮。他前腳剛走,敖平後腳便領著一名傷痕累累的龍鱗衛入宮求見。成康帝將人喚到御前一看,卻是常常跟隨在虞品言身側的同知傅凡星,也算是虞品言的親信。

傅凡星撲通一聲跪下,張口就道,“啟稟皇上,虞都統通敵叛國,意欲謀反……”他詳述了自己如何無意中發現線索,又是如何躲過追殺前來御前通稟,此間歷程委實兇險萬分。

成康帝端坐皇位不言不語,面上更是看不出喜怒,大殿內一片嗜人的死寂。當敖平和傅凡星快繃不住時,成康帝才緩緩開口,“敖平,帶人徹查永樂侯府,但凡有異即刻來報。”

敖平故作躊躇,被成康帝冷厲的目光一掃,這才領著傅凡星躬身告退。

成康帝將宮人全都遣走,僅留下最信任的內侍,這才掏出手帕掩嘴咳嗽,咳完攤開一看,明黃色的布料上竟沾滿赤紅的血跡。原來成康帝早已病入膏肓時日無多,這才大刀闊斧的改革朝政,剷除世家,扶持青年才俊,只為太子登基鋪平道路。

此事僅有內侍、太醫等寥寥數人知曉,連太子和皇后亦蒙在鼓中。成康帝感覺病情越發嚴重,開年以來就頻頻與太子交接政務,連奏摺也分出一半讓太子批閱。太子眼下雖是儲君,卻已經一隻腳踏上了皇位。

這幕後之人恐怕是等不及了。

成康帝用森冷的目光打量內侍,駭得內侍摔了剛從袖袋裡掏出的藥瓶,跪下陳述忠心。

“起來吧,你從小伴朕長大,朕相信你。”成康帝沉吟道,“若非知曉朕的病情,這幕後之人不會如此著急,動用這麼多暗棋和人脈設下此等殺局。老四,老五,老六……究竟是誰竟隱藏得如此之深,連朕的心腹愛將和太子也一併算計了進去。”

成康帝閉眼思量片刻,再睜眼時已殺意凜然,“派人去查徐院正,切記不要驚動他,只監視起來。”

殿內忽現一名龍鱗衛,官袍卻不是慣常的絳紅色,而是玄色。他拱手領命,似忽然出現那般又消失不見。

內侍跪在地上重重磕頭,明白成康帝雖然嘴上說著相信,心裡已然起了殺心。但凡知曉他病情的人,此間事了怕是一個都別想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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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吐了一口血,偏不讓馬嬤嬤去請大夫,連聲喊道,“去開了言兒院門,搜查所有房間,尤其是書房,快去!”

孫子吃了敗仗,言官必會大肆彈劾於他,然而他也算是英勇殉國,皇上看在侯府一門三烈的份上只會重重拿起輕輕放下。此時誰人若是想徹底扳倒侯府,必定會羅織莫須有的罪名栽贓孫子,既然是栽贓,定然就會有罪證。這罪證在哪兒?又是如何進來的?

聯絡虞妙琪那番話,老太太頓時如醒醐灌頂,大徹大悟。

虞品言將侯府當成軍營一樣管制,府中哪怕缺人也絕不會從人牙子手裡買,僱傭的都是家生子。有犯了事的下人要攆出去,也都是一家子統統發賣,不留餘地。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