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的兵刃也擊空了,包括那漁夫在內。他們的速度不謂不快,但最終還是擊空了,因為軒轅根本就不在他們所攻擊的範圍之中。
沒有人看見軒轅是如何動作的,他就像是一道魅影,化成一幕虛幻逸出暴龍諸人的視線,步入他們視線的死角。
暴龍吃驚的當兒,卻發現了面前湧起一幕潮水般的腳影。
腳影密如織絲,充塞了虛空中的每一個角落,更製造了一股颶風般的壓力。
腳,是花猛的,這並不重要,重要的卻是這一腳帶起的巨大強霸的壓力。
暴龍大驚,胡老三大驚,漁夫大驚,他們從來都沒有面對過如此快的腳,甚至不知道從何處下手和阻攔,正當他們驚恐莫名之時,場面驟變。
腳影突散,似乎雨過天晴,虛空中顯得寧靜而清新,就像是一切都沒有發生過。那撕心裂肺般的壓力也在同時消失無影,但胡老三和暴龍諸人還沒有來得及驚訝,便已感到一股鋒銳無比的劍氣自下盤籠罩上來。
那是一柄劍,寒芒四射,優雅若驚鴻的神劍——花猛的辟邪劍。
真正的殺機並不是那漫天而動的腳影,而是在腳影掩護下劃出的劍——這才是真正的殺招。
一交手,便絕對不會留有餘地,在敵死我亡之間必須做出如此決定並不是很難,所以花猛一出手就是殺手絕招。
幾乎是無可抗拒的一劍,無可抗拒是由於暴龍的失算,也是由於花猛的劍太過詭異。
自一開始,暴龍便已失算。一個人在感知自己失誤之時,其信心定然受挫,而此時花猛的腿招乘虛而入,再一次挫傷了敵人的信心,甚至已將他們平靜的心神攪得一片混亂,又在突然之間回到現實,再強的心理承受能力也無法在剎那間回過神來。加之辟邪劍的神鋒,因此,花猛的這一劍幾乎是無可抗拒的。
當暴龍慘哼而退之時,胡老三和那漁夫的腕部已被劃開一道長長的血槽,兩人的兵刃盡斷,而此時的軒轅已經撞入了刑七諸人所佈的陣中。他根本沒有出劍的意思,但劍鞘已劃過一道美麗的弧線,將所凝聚的超霸氣勢在這一式中盡數釋放而出。
劍鞘所至,帶起一陣颶風般強烈的劍氣,那湧動的氣勢猶如長江大河之水狂洩而出。
刑七想也沒想便閃退,他根本不用與軒轅這一劍相接,便知道憑自己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抗拒得了對方這致命的一擊。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想,似乎他的閃避是天經地義的事,根本不用去考慮這之中的原因,甚至不記得在身邊還有一個同生共死的兄弟。
在軒轅的劍勢之下,每一個人都似乎發覺自己是多麼的孤立,猶如一隻失群的孤雁,且成了驚弓之鳥。在這股強霸的氣勢之下,似生不出任何反抗之心。是以,每個人都如刑七所想的一樣——退,不約而同地退。
軒轅對此並不感到意外,因為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對軒越來說,昨晚應該是一個蛻變。
當軒轅親身感受到青雲“驚煞三擊”中的“山裂”時,他才發現劍道並不是他所想象的那般,甚至使他可以在形式和法則之上對劍道進行重塑。
不可否認,青雲那驚天動地的一擊改變了軒轅對劍遭的感觀和看法,更讓他突破了一個狹小而片面的思維空間,窺得了劍道深處的玄機,而此刻揮出的這一劍則是他劍遭深處玄機的初悟——融神之招。
劍招並不是一個受人指揮控制的無機死體,那樣的劍招再強,也只會徘徊在劍道的大門之外,水遠無法窺得劍遭之奧妙。真正懂得劍的人才會明白,劍招應該具有自己的生命。
而青雲的那一式“山裂”讓軒轅感受到了劍招之中的生命,那不是劍、也不是招,更不是人,而是介於入與劍之間的一種形式。它不是招,而應該是將生命的力量凝於一點傾洩的載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