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鋒芒內斂卻很實在。
這確實是一個劍道高手的氣勢,不可否認,這些日子以來,木青的劍道進境之快已經遠遠超出了往昔的任何時候。此刻他身邊的高手眾多,又新得青雲劍笈,在眾多高手的共同啟發下,進境怎能不快?而且軒轅為他解開了神山鬼劍的死結,其功力也跟著大增,劍道修為已經超越了蛟夢。
事實上,水青也確實是個資質極佳的劍手,在有僑族中,也算是數—數二的。
花猛依然騎坐在獵豹的肩頭,兩人渾為一體,氣勢相融,只是臉色皆有些蒼白,距木青兩丈而立。獵豹這些日子雖然每天都在大補,但那日確是失血太多。能夠活下來本就是一種僥倖。若非吞服了歧富以地火聖蓮煉成的靈丹,他只怕是難逃此劫。因此,獵豹能不能劇烈地交手仍是另外一回事,畢竟任何武功必須要好的身體為基礎。以天魔的強橫,也經受不起失血過多的威脅,沒有血液的支撐,任何武功都不可能發揮作用,這是不可抗拒的真理。
葉皇和軒轅也感覺到了來自花猛兩人周身的戰意,那強烈的鬥志彷彿是燃燒的烈火。
花猛和獵豹的功力竟然發生了質的飛躍,彷彿今非昔比,只憑那氣勢就可以感受到這兩人功力確實增長了許多,只怕已是成倍地增長。
軒轅知道,這是地火聖蓮的功效,只有地火聖蓮才能使他們身體的潛能全面激發,更催發了其生命力和鬥志。如今的花猛和獵豹已非昔日的花猛、獵豹,作為身體來說,這是一種悲哀,但作為武功來說,這或許是一種幸運。當然,悲哀要多一些,誰願意用自己身體的殘缺換取武功的提升呢?或許有,但那種人要麼是瘋子,要麼已被什麼東西衝暈了頭腦,喪失了正常的理智,抑或是迫於絕對的無奈。
木青不敢大意,他也感到了來自花猛和獵豹的壓力,那是一種無形的壓力。而花猛和獵豹如此融為一體,其本身就是一種壓力。因為打一開始,花猛便騎在獵豹身上,比之木青至少要高出兩個腦袋,這自然也便成了一種壓力。當然,木青不怕壓力。
對於劍手來說,壓力只是一種虛幻的東西,真正要緊的卻是內心的寧靜與平和。只有內心保持著絕對的平靜與寧和,一切外在的東西才不可能影響自己的發揮,才能使劍道發揮至極致。
獵豹踏上兩步、每步皆如巨錘擊地,雖無聲,但是那沉重的震盪卻已經深深地撞擊著場中每一個人的心坎。
木青依然沒有動,猶如一座孤巖屹立於平原之上,但是每個人都深深地感受到了散發自他身上的劍氣。
濃烈的劍氣與來自花猛、獵豹身上的氣勢相激盪,使院中的氣氛更是慘烈——一種讓人心悸的慘烈。
獵豹再跨一步,小心翼翼地一步,木青卻倏然出手了!
木青手中是一柄木劍,與花猛、獵豹交手,他自然不能夠以含沙神劍對敵,若萬一傷了花猛和獵豹,他可就要後悔一輩子了。
木青劍出,花猛的身子卻突地自獵豹肩頭彈起,在空中翻過兩道極為優美的弧跡,自上擊向木青,手中是兩把極短的木質小刀。他習慣於近身搏擊,所以便選用這短兵刃攻擊。
獵豹也在同時動了,一縮身,身子幾乎是打橫貼著地面衝入木青的劍影之中。
獵豹腿上所著之靴,底面乃是鑲有奇獸羅羅的鱗片,刀劍難傷,正是軒轅當初走過死亡沼澤之時所留下的羅羅鱗。
木青不驚,儘管花猛和獵豹一上一下,氣勢霸烈,但他卻如同視若無睹,依然我行我素地旋動了一下劍把,木劍呈螺旋之狀攪出。一時之間,虛空中像是多了一個巨大的涵洞,氣勢吞吐,將花猛和獵豹所發出的氣勁悉數吸納了。
花猛和獵豹的身形一滯,竟然似是無法抗拒木青劍上所散發出來的強大引力,而向木青的劍鋒上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