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不對,細一看才發覺面前空氣居然有些變形,大駭下抽刀斜挑而出,對準那處空氣變形的空間猛然劃去。
“暗中之人居然會隱身”這個念頭剛在鍾道臨心頭浮起,就感到背部第三根與第四根右肋骨之間猛然一涼。
生死一線間,鍾道臨只來得及使出全身功力用傷口皮肉夾住朝自己後心插入的利器,同時朝前猛衝而出。
“噗!”
鍾道臨受不了如此前後真元轉化的劇烈變化,狂噴出一口鮮血,暗罵自己大意,對方既然能懂得隱身之術,又怎麼會有空氣變形的破綻,明顯是個陷阱讓自己跳,差點就因為這個疏漏一命嗚呼。
想到背後那把不知什麼材料的利刃就差一寸碰到心臟,本該狂怒的鐘道臨卻冷靜了下來,強忍背後傳來的陣陣刺痛,閉上眼用雙手握刀,緩緩的斜舉頭頂,心神進入了無人無我混沌般的大乘至境,一絲不漏的反映著周遭的情況。
先是一絲物體劃空的聲音輕輕從身後傳出,鍾道臨紋絲不動。
緊接著細微若無的腳尖點地聲疾速接近,鍾道臨仍舊不動。
隨後各類將要偷襲的徵兆都被鍾道臨以靜制動而化解,甚至明顯的有利器划向了自己的哽嗓咽喉,鍾道臨依然閉目動也不動。
一明一暗的兩人就在這荒山野谷之中做著這種詭異且難以言傳的無上爭鬥,不管是鍾道臨還是暗處的刺客都明白,哪怕是自己露出一個極小的錯誤,就是生死立判的結局。
鍾道臨跟暗中的對手都從剛才短暫的三招中,清晰地瞭解了彼此的實力,鍾道臨能夠三招不死反而以靜制動,暗中之人三招過後已露表象,到了現在,兩人都沒有真正的再次出手,而一旦再次出手就是不死不休。
不知道過了多久,渾然忘我的鐘道臨漸漸無法再保持大混沌的至靜層次,隨著遠方的陣陣馬蹄聲響起,越來越近,他的心靈也開始出現微不可查的波動,即使谷外的四百多黑雲騎戰士全軍攻入谷內,也絕難傷到暗中之人的毫毛,自己反倒會被此人趁亂出手,到了那時候恐怕自己這方沒一人可以活著走出這個野谷。
此時,野琮親率本在谷外佈陣的黑雲騎紛紛前後殺了進來,幾十個手下的莫名被殺,鍾道臨進谷後就再無聲息傳出,他本就是奉龍血之命來迎鍾道臨,如果就這樣回雲霧城,別說龍血不殺他,恐怕黑雲騎兵將都會譁變。
手持長槍的野琮騎著犛馬獸剛從谷口衝進來,就看到了面前這不可思議的一幕,神色平靜若水的鐘道臨正閉目高舉黑白雙色的怪刀站在一處石巖上,一動不動的彷彿沒有生命的雕像一般,周圍躺滿死人跟馬屍,地上血跡斑斑。
隨著衝入谷內的黑雲騎騎士越發多起來,見到谷內慘象的兵將忍不住一陣騷動,前邊二十多人紛紛怒罵著跳下犛馬獸,悲嚎著搬動死去弟兄的屍身。
眼看谷內人越來越多,越來越亂,搬動屍體的黑雲騎兵將離鍾道臨也越來越近,一直動也不動的鐘道臨突然睜開雙眼,一抹寒芒從紫眸電射而出,猛然狂噴出一口鮮血。
令人駭異的情形出現在了眾人眼前,漫天噴射的血霧急速散開後,一些小血星忽然像是遇到了什麼阻隔似的,懸停在了虛空之中,而鍾道臨一直高舉頭頂的虛無之刃,也趁著這漂浮在半空的血滴瞬間停留,狂劈而出。
“噗!”
本是空空蕩蕩的虛空隨著刀浪卷出,忽然現出一個噴血的淡紫色人形,此人身體尚未完全現形就在周身暴起了一團白霧,緊接著煙霧下無數塊隆起的地皮好似翻卷著朝谷外快速湧去。
在野琮愕然的目光下,就見鍾道臨如臨大敵的幻化出幾道虛影,持刀來回在這些道道湧起翻落的地皮上劈斬插刺,由於鍾道臨移動的太快,這些翻起碎石土塵的地皮湧動的更多更快,以至於眾人只覺得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