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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州殿下,您這麼想可就不對了!”仙石秀久急急地說到,看樣子真的是對我這個“偶像”極為關切。“您予州殿下的材能功績天下誰人不知,即便是當年的武田信玄和上杉謙信也不敢輕視。九州之失卑職認為不過是瑕不掩玉,島津小兒憑藉地利人和僥倖而已。予州殿下織田家第一能臣可謂實至名歸,早晚九州還要等著您去平定呢!”
“不行啦!老了……”我長嘆一聲臉上出現了一股蕭瑟,還用手撫了撫腦後的髮髻。儘管那裡依舊濃密油黑,但我還是一下又一下地撫著,好像那裡真有無數的銀絲。“這兩年我明顯感覺體力不行了,精神越來越不濟。看來許多事我都是有心無力,不如及早放開的好。好在現在四海已經逐漸恢復了平靜,天下之大總有放得下我一張臥榻的地方!”
“老了?您這可真是說笑了!”仙石秀久看著我有些哭笑不得,不過眼睛卻微微閃了一下。不過我不敢確定,那究竟是不是反射的燭光。“予州殿下剛過而立,怎麼能談得到老?織田家的大業還等著您來支撐,激流勇退可不應該是您的作法啊!”
“還不老?你看我的兒子都這麼大啦!”我指了指身邊的仙鯉丸,看似無奈的嘆了口氣。“過去的蓬是扯得太滿了,以致一下子就折斷了桅杆。現在的心可沒那麼大了,不如逐漸放手讓孩子們早些上來的好!”
“那……”仙石秀久皺著眉頭還想再問些什麼,可我已經注意到了他有些壓抑不住的激動。
“只怕您想休息也沒那麼容易,大殿那裡就不會同意的!”黑田官兵衛此時雙手抱肩坐在那裡,看似不經意地打斷了仙石秀久下面的話,神情絕對是個客觀公正的局外人。不過照我的感覺,他對我的話是一個字也不信。“當今天下的安定只是有了個雛形,要說四海昇平卻還差得遠。武田、上杉、北條、毛利和島津這些‘大老虎’還在,予州殿下采菊東籬的想法未免早些!”
“早些、晚些,還不都是那麼回事嗎!”我示意侍從替他們兩個人再次斟上酒,然後舉起被子晃了一下。“如今的日子是十幾年前想也不敢想的,富貴至斯可謂到了極至。人之一世求的還是什麼,總不見得奔波操勞就這麼下去吧!”我不管你是信與不信,反之我是一裝到底了。
“既然殿下打定了主意,卑職也不好再說什麼了!”黑田官兵衛用非常“誠懇”方式表達了他的惋惜,然後想忽然想起來似的問道:“殿下這十幾年來轉戰四方,對於現今朝廷政令所及的地方都走了一圈。這次殿下既然想暫時休息一下,不知屬意何處,也好讓我們有個地方前去問候!”
“這個……我倒還是真沒想過!”我一愣之下沒敢隨便答覆。
“西國怎麼樣?也好方便我等隨時請教!”他真是顯得非常殷切,甚至可以稱得上是非常熱情。“殿下在西國的事蹟可謂深入人心,至今即便是黃口小兒也是耳熟能詳。要是您能夠……”
“哎呀!我的腰……”我忽然用手撐住了自己的後腰,向右一歪就倒了下去,樣子極為痛苦。
“主公!”在對面兩個人的目瞪口呆中櫻井佐吉急忙過來扶起了我,仙鯉丸也急忙的靠了過來。
“我沒事!”我“掙扎”著從懷中摸出了一瓶藥,吞下一片臉色才好了些。“今天見到兩位大人是近些日子少有的高興事,因而也就忘了我這風溼必須要少喝酒。這就是當年在山陰風雨潮溼天氣中作戰造成的結果,一輩子不回去我都不會想了!”
“如此……是在下唐突了!”黑田官兵衛若有所思中搖了搖頭,不知腦子裡想了些什麼。
“主公……”就在這時伊木半七從外面跑了進來,看到我這個樣子站在那裡不知道該說什麼。
“說,發生了什麼事?”我乘勢在眾人的扶持下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