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強見這位李小姐油鹽不進,以為她初來不知道魏府的靠山,便又惡狠狠的道:“咱們三小姐是京城龐左相之子的愛妾,你打了我們,左相怪罪下來,你們全部都要下牢獄!”
陸聰哈的怪笑一聲,青籬瞪了他一眼,這人居然搶了她的臺詞。
青籬回頭朝著魏子強,眉頭微微一挑嗤笑道:“左相?!好大的官兒!可惜呀,你不是左相,更不是左相府的下人,也不是左相之子府中的下人,更不是左相之子愛妾身邊的人。——你不過是左相的兒子的小妾的哥哥的家奴。”說到這裡頓住了,朝著魏子強道:“我的意思你聽明白了嗎?不過是沾點親帶點故,就仗著左相的名頭行這強霸田產之事,想來這位龐左相聽到這樣的事兒。也不會誇讚你們的。”
她身後幾人忍著笑意望向魏子強一干人。魏子強惱羞成怒,一張臉憋成豬肝色。
張貴在一旁插話道:“還不說實話,你們到底在幹什麼?為何而來?”
魏子強見搬出龐左相的名頭也不頂用,對方又有一個武藝高強的人在,心知自己今日討不到好上。為今之計只有先回到府裡,叫大少爺想想辦法,他日定然將今日受的加倍討還回來。
想到這裡,便張了張嘴,可是嘴張幾下,愣是沒說出一個字來,饒是他這樣的惡霸潑皮,親口說出自己是來霸田產的話,也有些說不出口。吭吭吃吃的好一陣子,猛然一閉眼,大聲道:“大少爺叫我們來築一道牆,把地圈了,霸佔李府的田產。”
陸聰一挑眉毛,揚聲怪笑道:“本少俠走南闖北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聽人把霸人田產的話說得如此理直氣壯……”
自魏子強的話一出口,他身後跟著的一些嘍囉便齊齊的低了頭,因陸聰的話,這頭低得愈發的低。
青離強忍住笑意,朝向李大郎道:“去附近的村子借了筆墨來。”無賴之所以稱為無賴,並不是他們沒有一點做人的良知,而是良知對於他們而言只是某一剎那的產物,就如現在這般。只要事情一過去,他們仍然會恢復無賴行徑。此時他們即是認了,那就白紙黑字的寫個明白。青籬知道,今日他們承認只是迫於眼前形勢。回去之後定然會想法子再找她的麻煩。
李大郎一溜小跑兒的去了小李莊,那幫人灰頭土臉的站著。青籬無事,信步在荒地行了幾步,見荒地之中已然有不少小草冒了頭,大多仍然是茅草。
過了不多時,李大郎手裡拿著筆墨紙硯等物件兒行了過來,青籬刷刷刷的將事情經過寫了一遍,又給眾人唸了一遍,朝向那些人道:“我這寫的可屬實?”
魏子強不情不願的點點頭。青籬將筆與那紙交給張貴,讓那些人一個不拉的全部在上面畫了押。
待這些人剛剛畫完,遠遠的見朱縣令一身常服,帶著兩個下人模樣的人趕到,在他身後有兩位身形高高的年輕男子並排而來,不緊不慢跟在離朱縣令十四五步遠的地方。
青籬眯起了眼睛,望向來人處。那兩位男子她倒都見過,一位是立春那日見到的沈府三少爺沈墨非,另一位身形略瘦,身高與嶽行文差不多,也是一身的白衣之人,是她初至長豐縣時,立在客棧二樓往下看,在淇河橋頭看到的那人。
待這三人走近,青籬才看清這沈墨非和另外年輕男子的容貌。若以季節相比。沈墨非給人的感覺是春風和醺的春季,五官雖不甚出採,卻自有一股溫和而超然的氣質,與沈府的大地主名頭甚不相配。而那白衣男子,則似凜冽陰沉的三九寒冬,狹長的眼睛射出犀利的光芒,身上仍然是帶著她初見時的狠戾之氣,讓人不由心生懼意,想要離他遠遠的。
朱縣令行到眾人跟前兒,見魏子強等人鼻青臉腫滿身的泥汙狼狽不堪,知道這事兒已然了了。卻仍然皺眉沉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青籬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