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他們!” 看著宗千山眼中的不屑,同樣也感受到了對手的死志,藤甲青年惱羞成怒,厲聲嘶吼。 他的身後足有百餘人,聽到號令後齊齊怪叫著衝了上去。 蜀地多山林,土生土長的蜀人,爬山上樹如履平地,如今到了平地上,更是健步如飛。 若非宗千山帶出來的兵士都是禁軍好手,若非有幾十位禁軍將士捨命拖延,恐怕就連太傅項公明都不可能走出七曜山。 百餘人和二十餘人碰撞到了一起,剎時間兵器與兵器的撞擊聲,兵器與甲冑的磕碰聲,兵器砍入身體的摩擦聲交織在了一起。 “大楚禁軍,百夫長李石!” 一聲淒厲的嘶吼聲傳來,宗千山尋聲看去,百夫長李石手持長刀,任由兩杆刺穿身體的長槍透體身體,整個人硬擠到兩名蜀兵面前,揮出兩刀。 第一刀斬開了左側蜀兵的脖子,第二刀卻只砍傷了右側蜀兵的肩膀。 他沒有揮舞第三刀的機會了,又是五六杆長槍刺入了他的身體,大量流失的血液帶走了他全部的氣力。 長刀墜地,這位東楚的漢子,這位禁軍中的百夫長沒了氣息。 宗千山擋開一杆長槍,隨手一刀幹掉了一名揮舞長刀的蜀兵,馬上就地一滾躲開刺來的五六杆長槍,眼角的餘光卻發現一杆寸許粗細的槍桿如同長棍般對著他砸下。 “嘣!” 弓弦的震顫聲傳入耳中,幾乎同時一支羽箭飛至,如此近的距離,羽箭上的力量把槍桿震的一歪。 被羽箭射偏的槍桿,幾乎是貼著宗千山的耳朵砸下,飛濺的泥土打得他臉頰火辨辣的疼。 那揹著長弓的楚國青年,把最後的一支羽箭留給了自己最崇拜的副督統,而自己只能揮舞長弓,格擋那些雜亂著揮向自己的武器。 盞茶時間過去,一聲聲淒厲的嘶吼聲逐漸變的安靜。 二十餘人對百餘人的戰鬥,能堅持一盞茶的時間,足以證明這二十餘人的強勁實力了。 宗千山一手拄著半截長槍,另一隻手中的楚國的制式長刀早已經變成了鋸子。 倒在他身邊的蜀兵足有三四十人,殷紅的鮮血匯聚在一起,順著坡地流淌下去。 “啪”的一聲,藤甲青年對著宗千山行了個蜀國的軍禮。 “我收回之前對您的辱罵,您是真正的軍人,是令人尊敬的將領!” 宗千山一聲苦笑,隨著咧開的嘴角,一股血流遏制不住的流淌下來。 在戰場上獲得對手的尊重是一名軍人的榮耀,可為了這個榮耀,付出的代價實在是太大了! “你……你叫什麼名字?是蜀國名門之後?” 斷斷續續的問了一句,宗千山急促的喘了幾口氣。 藤甲青年收起軍禮,鄭重道: “蜀國三公子,劉闖!現任千星城守將。” 宗千山傲然一笑: “來吧,死在一位蜀國公子手上,老子也算值了!” 劉闖在這一戰中只出手兩次,一次被近在咫尺的羽箭射偏了攻擊,一次用一槍劈斷了那張長弓,槍頭順勢刺入那青年的腹部。 那名揹著長弓的青年,全身刺著六七杆長槍,手中的短弓僅剩弓弦連線,弓胎已經變成了兩節。 右手中握著一柄短刀,可如今已經低垂了下去。 六七杆長槍,支撐著那早已沒了氣息的身體不倒,怒爭的雙眼死死盯著前方。 “他也是值得尊敬的軍人!” 劉闖對宗千山說了一句,手中長槍刺出,直奔宗千山的胸口。 一刻鐘前,星曜關的一座崗哨上,當值的兩名哨兵同時看向了七曜山方向。 “那是號箭?” 其中一名哨兵問了一聲,另一名哨兵已經向著哨塔下揮舞起了旗子。 哨塔下,負責傳遞訊息的兵士立馬跑開,直奔城牆守將位置。 無戰之時,例行值守城牆的守將為六品校尉,統領一支千人衛軍。 今天的值守校尉韓潛,是年前從學府畢業出來的新軍,自行申請來這座雄關中戍衛。 雄關守將,楚國西疆統帥王維同對他極其看重,慈幼府出身的遺孤,其父親曾是西疆邊軍,早些年戰死了。 “點齊本部騎兵,隨我去接應太傅大人。” 韓潛接到傳令兵的彙報,立即衝出營帳。 “你,馬上去大帥府彙報,請大帥派兵接應。” 給傳令兵扔下一句話,韓潛縱馬奔向城門。 韓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