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授的旨意和一面校尉的腰牌一起送到了戚府,傳旨的侍者指名要秦朗接旨。 王上的旨意傳來,整個戚府上下都聚在了前院,沐浴焚香後的秦朗跪在義父戚長宇身後,聽著侍者宣讀了王上旨意。 從這封旨意發出,秦朗就已經是暫時的一名水師校尉了。 接下了王旨後,戚長宇拿出了兩口拳頭大的金元寶,偷偷塞給了傳旨侍者,後者眉開眼笑的說了幾句吉利話,隨後連忙告辭。 “後面還會有一封給戚公子的旨意,戚公子應該會擔任百夫長的職務。” 侍者偷偷給戚長宇嘀咕了一聲,後者連忙感謝。 恭敬的把王旨送回自己的小院,供奉在事先準備好的香案上,秦朗怔怔的看著那封黑金相間的卷軸。 就這樣成了校尉?秦朗感覺有些不真實。 沒過多久,傳給戚繼偉的王旨也到了,傳旨的是另外一名侍者,同樣是封授軍職,不同的是戚繼偉被封授為一名百夫長。 接下了王旨,項思洋把戚繼偉和秦朗全部叫到了自己的院子裡。 二人在小院裡站定,項思洋神色複雜的給兩人送來了兩套皮甲。 “繼偉,這套皮甲是你父親第一次上戰場時候穿過的,那次戰爭很殘酷,你父親那支隊伍全部戰死,只有你父親安然無恙。” “從那以後,這套皮甲就被你父親珍藏了起來,他總說這是一件能給他帶來好運的甲冑。” “雖然王上令你們剿匪,不是和他國的正規軍人交戰,但戰場上刀劍無眼,娘希望這件皮甲同樣能給你帶來好運。” 戚繼偉很罕見的一臉嚴肅的接過了皮甲,皮甲油光鋥亮,擦拭的一塵不染。 “娘,您放心,我一定會小心。” 項思洋嘴角帶笑,眼角帶淚,從另一名侍者手中接過另一件皮甲,雙手端著遞給了秦朗: “秦朗,你雖非我所生,但在這些年的相處中,我已經對你視如己出。” “這件皮甲雖然不是你義父的,但也是為孃親自為你選的材料,找工部的能工巧匠打製的。” “上了戰場一定要小心,你是隊伍的主將,輕易不要參與拼鬥,指揮將士們的時候,多想一想後果,多思慮一些策略。” 秦朗同樣嚴肅的接下了皮甲,嶄新的皮甲上還散發著棕油的香味。 “娘,謝謝。” 秦朗不是一個多會表達自己內心情緒的人,但看著這件嶄新的皮甲,他還是感動不已。 按照楚國軍伍中的規矩,進了軍隊的人都會得到派發的甲冑武器。 可那些甲冑都是老兵們用過的,有的甚至可能是從戰死的將士身上脫下來的。 至於那些新制作出的那些皮甲,必然會優先配給給那些始終戰鬥在邊疆前線的戰士手中,縱使校尉也逃不過使用老舊裝備的命運。 項思洋一臉的不捨: “去吧,明日一早就要接手水師隊伍了,那些兵痞夠你頭疼的,但娘相信你,一定能把他們馴服。” 秦朗捧著皮甲,突然退後兩步,雙膝跪地。 “娘,多年的養育之恩無以為報,孩兒定會留有此身報答您。” 項思洋趕緊扶起了秦朗,同樣是眼角帶淚的看著他: “娘不想讓你報答,只希望你們以後能安全的度過每一次戰爭。” 這個時候,項思洋和那些送自家孩子上戰場的老百姓沒什麼區別,和她本身的實力、身份都無關,都只是想要自家的孩子安全歸來。 “回去吧,給你父母上一炷香,告訴他們你已經當將軍了。” 校尉也是將軍啊! 正月三十的一大早,秦朗和戚繼偉都穿著一身整齊的甲冑,騎著戚家篩選出來的兩匹駿馬,神采奕奕的走向兵部。 朝聖選出的十名青年武者,要在兵部集合,隨後一起去往碼頭。 “哎呦?秦朗啊,你這身皮甲真亮啊!” 虞念秋彷彿忘記了之前在御書房門口的不愉快,看到秦朗二人的身影便迎了上來。 秦朗點頭示意,目光看向兵部門口等著的其他人。 十名武者只差他和戚繼偉,其他人早就到了。 江北商家的商九英商九松,南疆虞家虞念秋,南疆柔水劍門東方硯,西疆張童文,戚家戚繼偉,秦朗,另外三人分別是東疆的於志陽,來自北疆的程白雲,以及來自禁軍的夏侯燁。 秦朗被封為從六品上的果毅校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