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楚慈幼府的一項規矩,不管是孤兒也好,各家族入府學習的後輩也好,只要是到達了十四歲,必須要離府。 至於離開以後,是進入東楚學院進修也好,進入行伍也好,亦或者是去經商,務農,亦或者是依靠某些能力,為工為匠也罷。 畢竟,慈幼府的存在,就是為了東楚這個國家,輸送各行各業的人才。 士軍農工商,只要是離府的少年,必然會成為這些行業中的一員。 甲寅年農曆臘月初八,一支由二十幾名男女少年組成的隊伍,蒸汽的,緩緩走出了慈幼府。 他們就是這一年中,最後一批需要離府的少年。 出了府門,所有少年齊齊轉身,面向這個生活了幾年甚至十幾年的地方,鄭重的鞠躬行禮。 兩鬢略有斑白的張書南站在門口的臺階上,看著面前的二十幾名男女少年欣慰的點了點頭。 “甚好,希望汝等牢記教誨,成為我東楚不可或缺的人才。” 少年們齊聲應和: “謹遵先生教誨!” 話畢,所有人分散離去,早在離府之前,大部分少年都已經決定好要在未來走哪一條路,幹哪一行。 人群逐漸散去,只留兩名少年還站在原地,看著相處十年的同窗全部離去,站在右側的少年忽然輕笑道: “郎子,就剩下你自己還沒做出決定了,你和我一起去東楚學院吧。” 十年的時間一晃而逝,當年進入慈幼府的姐弟三人,已經成為了少年少女。 戚舒悅早在兩年前就已經離開了慈幼府,不同於其他同期少女,戚舒悅這位水師將軍的女兒,當朝太尉的孫女,選擇繼續進修,兩年前就進入了東楚學府,主修軍事。 東楚的子民,崇尚人人皆為才,不管是男女都有資格選擇自己的未來。 也是中土七國中,唯二的擁有女兵、女將的國家。 兩年前戚舒悅離府,今天也輪到比她小兩歲的秦朗和戚繼偉離府了。 站在左側的少年,輕輕緊了緊身上的包袱,悶聲道: “繼偉,我想進軍營。” 戚繼偉驚訝道: “進軍營?現在就進?” “不行!你現在進軍營,以後最多就能當一名校尉,不過是下級軍官罷了,在朝堂上屬於不入流的存在!” “你先不要做決定,馬上到了年關,等父親回京述職,你和父親好好商量商量。” “他說的沒錯!” 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張書南走下臺階,來到了二人身後。 “秦朗,你的天賦、能力在這一期離府人員中,都是最佳的,如果現在就進入行伍,將會是對你自身天賦能力的浪費。” “我建議你去東楚學院深造三年,三年後你的起點必然會比現在的選擇要高!” 秦朗回過身,恭敬的抱拳行禮: “副院長!” 張書南微微頷首,輕拍秦朗肩膀: “我教過你們,打鐵還需自身硬,磨刀不誤砍柴工。” “以你如今的能力和實力,進了軍營也不過是一名馬前卒罷了,不如深造以後,增強自身的能力,直接成為行伍中的一位軍官啊。” “我相信,你義父也會讓你選擇進修的。” 秦朗微微躬身: “小子受教,此次年關,我再和義父探討一番。” 張書南輕笑著搖頭: “去吧,你們戚府的人過來了。” 這些年中,每到慈幼府的沐休日,戚府都會有馬車來接姐弟三人回家。 不過,這姐弟三人也都是低調的性子,基本都會等所有同期學子離去後,才會登上自家馬車。 同樣的,不等所有學子回府,他們三人也會提前回來。 待和張書南告別後,秦朗和戚繼偉登上了自家的馬車,這一路上戚繼偉都在給秦朗擺明利害,依舊不死心的想讓秦朗和自己一起進入東楚學府深造。 “好了,我聽你的便是,不過我也想聽聽父親的建議。” 秦朗被逼無奈,只得暫時答應了戚繼偉的提議,只是他自己的心裡,還是不曾放棄進入軍營的想法。 戚府的馬車漸漸遠離慈幼府,秦朗看著那漸漸遠離的慈幼府大門,心裡充滿了不捨,生活了十年的地方,這裡比戚府更加讓他有家的感覺。 臘月二十三,東楚四洲的各駐軍主官紛紛回到郢城述職,東海水師都督,從二品水師將軍戚長宇也帶著自己的親兵隊進了郢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