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宇寧此時連咒罵自己的力氣都使不出來——肌無力到了極點,連動動嘴的力氣都沒有,更不要說起來做出應有的防範。
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個東西漸漸靠近自己的帳篷。
風雨聲越來越大,梁宇寧隱約已經可以聽到帳篷的拉鍊門被慢慢拉開的聲音。他情急之下放鬆自己,先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像是要把體內的空氣排空似的,再猛然吸氣,四肢一下子重獲新生一般再次受控,與此同時梁宇寧腰上用力,翻身坐起,舉起自己枕著的詞典,用另隻手一撥,書頁翻動起來,有金光立即射出,直直照向帳門而去。
“嘭”的一聲帳外的東西好像向後退了幾步,接著他清清楚楚地聽到了腳步聲音漸漸遠去,在落雨聲中湖水裡好像被投進了什麼東西,接著似乎被什麼東西翻動了,發出了一陣很響的水花聲,然後就什麼也聽不到了。
梁宇寧就這樣如臨大敵地拿著一本詞典坐在帳篷裡,保持著這個看上去挺傻的姿勢像是僵了一樣呆若木雞。其實他自己在心裡默默數著數,一直數到500他才像是被打了麻醉劑的大象,一頭栽倒,人事不省。
梁宇寧自己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在做夢,他並不能確定夜裡發生的哪些是真哪些是假,他只知道第二天早上被喊醒的時候他身上出的汗已經把睡袋的內膽基本上弄溼了。
耳邊“爆炸蟲”的聲音漸漸清晰了起來:“學究,快起來!”
梁宇寧的第一反應就是飛身跳起來,一手拿起自己的詞典,擺出準備作戰的樣子。
爆炸蟲被無端地嚇了一跳:“你秀逗啊!”
梁宇寧定神看了看周圍,確信沒什麼問題才放下心來問:“怎麼了?”
“真是的,不是定好了今天早上7點出發嘛!你看別人都醒了。”爆炸蟲沒好氣地說。
火牛的聲音在外面響起:“告訴他再不出來我們拆帳篷了——這麼好的天氣,不早點上路的話,中午太陽厲害起來之後夠我們受的!”
梁宇寧這才發覺自己失態,忙轉移話題:“怎麼外面的路好走了嗎?昨晚那麼大的雨。”
爆炸蟲越發覺得好笑地說:“你這個人,沒事抱著一本字典已經很搞笑了,居然還說胡話,外面都是乾乾的,哪兒來的雨?”
梁宇寧感覺難以置信,用手一掀帳篷的簾子,強烈的光線直照進來非常刺眼,仔細在看,地上、樹上、帳篷上,沒有一丁點的水跡。
“不成昨晚真的沒有下雨?”他自言自語道。
爆炸蟲站起來往外走:“你要發呆我可不管,反正我已經完成捷達給我安排的任務了,據說今天的路途比昨天更難走,你要是最慢就讓你收拾營地。哈哈哈哈——”
他沒心沒肺的一番話倒是讓梁宇寧更加疑惑:怎麼昨晚真的好像沒下過雨。那麼我看到的,聽到的,以及被我擊中的,難道只是幻覺?
在大家的說笑中,梁宇寧紅著臉完成了漱洗,低著頭啃著自己的乾糧。
甲殼女孩還是一個勁開他的玩笑:“學究,在網上就感覺你的頭腦與普通人不同,結果一看還真是怪怪的嘛,沒事抱字典,睡覺說夢話,還會產生幻覺……”
“你說什麼?我說夢話?”梁宇寧打斷了她的發言,一把抓住她的手問道,“誰說的?”
甲殼女孩感覺氣氛有些不對,奮力想掙脫:“就是他們說的,我又沒有和你睡在一起,我怎麼知道,快放手!”
“哈哈!你解釋的很牽強喲!”小心小新第一個鬨笑起來,“叫你不要說出來,你的口風真是不嚴。我們和他‘睡在一起’的人都沒說出來——”
梁宇寧發現自己又失態了,急忙放開甲殼女孩,轉臉問小新:“我昨晚說了什麼了?”
小心小新臉色一變:“沒,沒什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