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明歷嘴角始終都是淡然的笑容。
而薛之言,則是面容憔悴,恨恨的瞪著他。
她的眼神中有太多說不出來的情緒了,所以遲淺也不知道兩個人之前是怎樣的一種情況,她值得在走了幾步之後,停了下來,靜靜的遠遠的看著納明歷和薛之言。
其實遲淺也是蒙的,她不知道納明歷真的會在這裡,只是在聽完封梓堯和梁緩說的,他們一直都找不到納明歷所在的地方,她的心裡才生出了那麼一點疑問。
所以當她開車到別墅的大門口,看到守衛森嚴的保鏢時,她知道她自己猜對了。
這裡就是納明歷囚禁她的地方。
是她跟他有著將近半個月的荒唐日子的地方。
她被納明歷帶來的時候是晚上,所以她並不知道是該怎麼走的。
但是沈碧華葬禮那天,納明歷送她離開的時候,沒有蒙上她的眼睛,天也是大亮的,所以就那一次,遲淺就記住了上來的路線。
薛之言在被納明歷叫醒之後,就一直保持這樣的表情和眼神一瞬不瞬的瞪著納明歷。
她並不想讓遲淺為了她陷入困境,她知道遲淺並不想跟納明歷有太多的交集。
可是納明歷還是得逞了。
遲淺來找她了。
她不想動手打納明歷,也沒那個力氣,最近休息的太差了,所以整個人的狀態都不怎麼好。
所以她只能用這樣充滿恨意的眼神瞪著他。
她先是聽到了腳步聲,然後納明歷原本面無表情的臉上,就出現了變化。
他的嘴角漸漸的勾起一抹淡然的笑容。
她也說不清楚,納明歷有什麼好淡然的,可他的笑容確實就是淡然的。
緊接著她又聽到了一陣慌亂的腳步聲,不待她分辨出來人都有誰時,遲淺的聲音就清晰的落入了她的耳中。
“之言,你怎麼坐在那麼危險的地方!?”遲淺看著薛之言面前那隻到膝蓋處高度的圍欄,眉頭就皺了起來。
這個地方她是知道的。
納明歷按照她曾經的喜好,佈置了這麼一個天台。
原本四面都是圍欄的,但是遲淺躺在躺椅上的時候,被圍欄擋住了視線,所以納明歷就按照她躺下的高度,以及她視線所能看到的範圍,重新修改了圍欄的高度。
所以原本有半人高的圍欄,現在只有一級臺階的高度。
薛之言扭頭看向遲淺,對著她搖了搖頭,“淺淺,你幹嘛委屈你自己?”
遲淺整個人都有些錯愕,她不敢置信的看著薛之言,很清楚的知道她話裡的意思。
可是,讓她錯愕的還有薛之言的聲音。
她的聲音,如果不是薛之言頂著那張臉,光聽聲音,遲淺絕對不會認為她是薛之言的。
“之言,你的……你的嗓子……”遲淺吹在身體兩側手緊緊握成了拳頭。
薛之言又搖了搖頭,然後對著遲淺身後出現的那張熟悉的臉孔,扯出一個招牌的微笑。
“因為休息不好,所以嗓子有些不舒服,說話的聲音就變了。”薛之言嘿嘿一笑,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脖子。
簡澤霖的眼睛直直的盯著薛之言,她除了有些憔悴,聲音變得很粗糲之外,基本沒什麼變化。
簡澤霖一直懸著的心,終於可以落地了。
他對著薛之言的方向,顫抖著抬起自己的左手,嚥了咽口水,說道,“之言,過來。”
聽到簡澤霖粗糲的聲音,薛之言沒有驚訝,彷彿一切都是她意料之中的事情似的,她笑著搖了搖頭。
“不行啊!淺淺為了我委屈了她自己呢!有些事情,我得在這裡跟她說清楚,所以,簡澤霖,你再等我一會吧?”薛之言說完,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