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意已定,韓為聖變得隨和了,你萬騰飛咋安排咋做,儘量維繫相處和睦,不給人家留話把:不服從領導。 在滬城的工程,出現點管理問題,萬騰飛指令韓為聖過去,協助工程安全管理,於是與分公司僱的司機王某駕車前往,第一次坐小車一千多公里到一個地方,公路沿線風景令人感嘆。 路上都是王某一人駕車,在剛到燕京分公司時,想託人辦個駕照,不料管理嚴了,本人不到場辦不了,於是作罷不辦了,韓為聖也就沒有駕照,那司機只能一個人受累了。 由於限速,車足足跑了十多個小時,屁股都坐得像是沒肉了,直接坐到骨頭上,很不舒服。 說來韓為聖還是願意到工地的,之前沒有他的事,生產和技術上都有人管,他重點抓安全,據稱當年出一把人身傷亡事故,損失費要小一百萬,死不起啊,那就儘量避免發生死亡事故,每天都提心吊膽的,生怕出了意外。 天熱點倒能接受,就是那個熱是悶熱加潮溼,出趟門渾身溼乎乎的,像是身上被潑了漿糊,真不知當地人都怎麼過的,一年又一年,滬城這個地方,韓為聖一天都不願待。 這還不算,蚊子也挺讓人討厭,體型不大,身體呈淡灰色,毒性極強,不等人做出反應,瞬間俯衝就叮上,接著就是起包發癢,一個星期都不好。 到滬城工地也是韓為聖到燕京分公司的第二年快屆滿時,因為一件小事,韓為聖和萬騰飛發生了口角,他一氣之下辭職不幹了,即便怎麼挽留,他仍固執己見一走了之。 買了回穆丹城的火車票,普通臥鋪沒有了,就買的軟臥,也享受了一把,而十月的穆丹城天氣開始冷了,他只穿了短袖上衣和單薄的褲子回來了,進入東北,車上異常寒冷,凍得他瑟瑟發抖。 那時韓為聖四十三歲,心躁氣盛,與領導發生分歧後,借引子不幹了,也是他對分公司的未來失去信心了,想打道回府,不陪萬騰飛苦熬了。 搞建築施工,拿不到大活,也就賺個工資費用,稍有不慎,還會賠上,要弄到大活,不但要看實力還要看背景,參與投標也不過是陪綁,私下早已名花有主了,世道就是那樣,人為因素主宰一切,哪兒有所謂的公平競爭啊! 到家第二天去集團赴命,回來了總得打個招呼,去燕京分公司也是孫銀首肯的,回來也要讓他知道,但韓為聖沒有迴避一個問題,他是辭職不幹了回來的。 因為感覺自己有短處,韓為聖沒有或者說不好意思提出讓領導重新安排他的工作,就這樣他悠閒的待了半年,終於有一天領導召見了他,為他安排了新的崗位——專案管理公司。 集團機關有許多部門,韓為聖沒有考慮到辦公室和黨群部,而是選擇了一個管理部門,這個部門加他三人,職能是管理掛靠在集團的工程專案。 因為掛靠一詞聽著不雅且違反有關法條,故在內部尊稱為合作專案,這種形式是違規的,但很多施工企業都在做,升澤建築集團也在做,企業收取一定比例管理費,且不從事具體施工,做的是無本生意,但卻不是穩賺不賠的,有風險。 重新被安排到專案管理公司上班,還好保留了企業基層副職級別,這時總部所在地副職工資已提升到九百了。 那些年企業拿不到活,而有能耐的人透過各種渠道卻能輕鬆搞到,因為個人不具備資質條件,便掛靠到企業,尋求個名正言順,但拿不到桌面上。 分公司一把經理候雲開歲數大了,他只負責拍板,其他大部分工作都落到韓為聖身上,也正是在這個期間,他練就了專案管理的經驗,接觸各色人物,各種事端,在與狼為伍中磨鍊了識別和管理的本領,做到有放有收,可控而不失控,保住了企業經營安全。 由於專案管理公司為企業創收顯著,一些小分公司存在意義不在,集團下令對其收編,或並或取消,至此很多分公司被消了番號,原領導或自攬工程做,或就此自謀生路,生存法則就是這樣。 其中也有個別分公司領導被吸收到專案管理公司任職,這也不過幾個而已,多數的原一把手和副職未做安排,有一部分脫離集團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