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心情暢愉,加之對症下藥進行醫治,在胡云娜身上發生了起死回生的功效,乾咳不多,食慾也有回,而且聞到或吃到油膩食物不再噁心,她的病在見好。 回到喬府的第二天,胡云娜主動來到寇淑房,噗通跪倒在地,不由分說,連叩三個響頭,曰:感恩姐姐容我,不然我今生無緣再回到喬府。 ”妹子,”寇淑賢敬地說,”過去的事就過去吧,我們從今兒起還是好姐妹,我們全心全意侍奉喬少爺就是我們的福分,快起!” 至此,心結似乎解開了,胡云娜內心裡的負罪感也開始淡卻,她要洗心革面,還寇淑和喬宏業一個新的自我,她的二老也賣掉八步天縣城的房產,搬到喬家莊,置辦了一些田業,過著悠哉悠哉的夕陽生活。 現在喬宏業共有四孩,三男一女,寇淑生了一男一女,胡云娜生兩子,他們在莊裡的私塾唸書,長女在四姐弟中最聰穎,尤其善於研究國學,雖只有七歲,作文寫詩堪比成年學者,造詣不俗。 寇淑的爸爸最喜歡大外孫,每每家庭聚會,總要出題讓孫女作文助興,閱文後不禁嘖嘖稱頌,預言有朝一日必成大就。 這年天旱無雨,莊稼絕產,一些農戶為度過饑荒,不得不將田地作為抵押借債,怎奈第二年鬧蝗災,莊稼一夜之間被蝗蟲吞噬,以田抵債,成了佃戶。 為了莊戶同族度過災年,喬宏業慷慨解囊,一連兩年放糧賑災,救了莊民,無一人因飢餓而死。 家大業大也招風,揭竿而起的反朝廷起義隊伍,如雨後之竹,破土而出,喬家是大地主,成了草寇劫富的獵物。 一些遊手好閒之人,落草為寇,專打劫鄉紳富豪,出於家室安寧,經喬宏業和尊父密謀,決議將田地切割分份虛記在農戶名下,地主不收租金,只收當年實際收穫的七成,三成歸農戶。這樣喬家變為一農戶,名下僅存小量耕地,而其家眷遷居縣城——八步天,因寇步辰又改任此縣首為官,喬家名義經商為業,過起了隱居生活。 舍小而獲大,這樣神不知鬼覺保全所有田產,草寇和起義隊伍,對一般農戶也無下手巧取豪奪之理,這就叫移花接木,淨獲其利。 喬家莊的莊民,家家有了土地,心甘情願地耕種打理,遠比租種土地種田收益更多,因此農戶各家安居樂業,對喬府的事卻守口如瓶,滴水不漏,誰拿喬家也沒辦法。 這就是智謀的力量,喬家在喬家莊安排管家,經管著農戶上交的糧食,再運至縣城賣掉,存金銀錢票於隱蔽處,有的則存於錢莊。 清末,國家破敗,外敵進犯,民間寇匪猖獗,民不聊生,而喬家卻相安無事,過著太平的日子。 說胡云娜二夫人,在喬宏業請的醫術高深的郎中診治後,幾個月服用方內草藥,病情逐日轉好,到三月末,臉頰之紅暈淡卻,經醫者高人再診,確定為其病已痊癒,且身體存有抗體,今生不會再犯。 喬宏業奉行潔身自好,從不參與任何組織和會所,保持獨來獨往的秉性,更不炫富,那輛洋車珍藏在喬家莊庫房內,與之交往的人無不以為他是小本生意人,僅夠一家溫飽。 世道越發混亂,殺人越禍成常態,府衙官宦腐敗成性,整個朝府岌岌可危,搖搖欲墜。老百姓飢寒交迫,病死餓死無數,人們渴望改朝換代,救百姓於水火,一旦有誰舉杆起義,平民紛紛響應,意欲推翻無能朝野。 躲是躲不掉的,喬宏業被朝廷官兵抓了去充軍,無奈透過賄賂軍官,破財保命,免去應徵,暗地裡放他跑路,這樣喬宏業又攜全家老小連夜逃離縣城,只留一僕人看管門店和房產。 知人知面不知心,那個僕人在喬家逃匿他鄉後,與人勾結,拋售了店鋪和房產等,拿著變賣的銀兩消失在人間。 待事態平穩後,喬宏業派人回到八步天鎮,結果是店鋪和房產已易主,有契約為證,而存在錢莊的銀兩卻倖免於失。 雖然喬宏業以原房主告官,除搭上些銀兩,強顏歡笑陪著應酬飯局,得到的盡是心裡安慰,漸漸的,此案件石沉大海,連個水泡也沒見到。 破財免災,喬宏業徹底清醒了,深感還是回到喬家莊最為踏實,決議從此再不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