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4部分

及對老上級杜充(當時尚未投降)心灰意冷,為儲存實力的一種無奈之舉。果然,歷史很快證明,重用杜充的確是高宗趙構嘴巴沒毛的標誌之一。

當時與岳飛所部一起率軍南下的尚有統制官劉經、扈成兩軍。對於三支部隊之間的關係,目前有兩種說法:

一種認為是大家公推岳飛為首領,但相互間的隸屬關係並不明確,屬於鬆散聯盟系列;

另一種認為三支部隊是臨時搭夥、互相取暖;三個首領平起平坐、彼此彼此、不分大小王。

為避免與金軍發生遭遇戰,這支部隊不得不選擇一些平常連兔子拉屎都懶得去的地方,一路上抱怨聲、長吁短嘆聲甚至是罵孃的聲音不絕於耳。

到達我國古代著名的三大名山之一 —— 茅山後,勞累了一天的將士們開始支架搭篷、洗臉做飯,然後便是倒頭就睡,在夢鄉中靜靜地等待著明天的降臨。

夜晚,輾轉難眠的嶽鵬舉望著火盆中那忽閃忽閃的光亮、聽著戰友們那此起彼伏的呼嚕聲,心中一陣煩躁不安。最後索性穿好衣服,悄悄地走出了帳外,獨自一人沐浴著涼意刺骨的山風,似乎是要用這山風來好好地壓一壓自己內心深處的那股燥熱。

對於老鄉兼領導杜充的投降,岳飛並不感到非常意外。其實早在東京留守司的時候,就已經有了這種不詳的預感,所以也就談不上有多麼的痛徹心扉。目前最讓他揪心的是兩個問題:

第一是越吃越少卻始終得不到補充的糧草;

第二就是軍心:在這支近萬人的隊伍中,大部分都是其他各軍的潰兵、散兵,兵源可謂是良莠不齊,沒準哪一個就是金軍派來的粽子(指間諜)。

更讓他感到可氣的是,自己的前工友,已經開始“拉桿子”(指淪為盜匪)的戚方,居然秘密派人到自己這裡招工來了,而且據說條件還挺優厚。不過,小蝦、小蟹再折騰也翻不起大風大浪來,自己暫時還能以“一哥”的身份壓住。因此最令岳鵬舉感到憂心重重的還不是這些“四個兜”計程車兵,而是名為下級,實則為盟友關係的扈成、劉經二將。

扈成,是三個將領中資格最老的軍人,思想簡單、行為單一而執著,也就是俗稱的死心眼。據說老扈和水泊梁山的“一丈青”扈三娘有些斬不斷、理還亂的拐彎親戚關係,因此在軍隊裡也算是一個有名人做背景的中層幹部。老扈對於大家經過海選後選出的首領岳飛頗感不服,固執地認為自己才是最合適的人選,當之無愧的“一哥”。所以強烈要求所部人馬保持獨立建制,與岳飛之間保持著一種若即若離的工作關係。

岳飛早已從扈成那“七個不服、八個不憤”的目光中得到了些許答案,知道這小子遲早要和自己鬧掰。

“該如何解決這一棘手的問題呢?”岳飛暗自思量:“若採取極端的方式主動出擊,將其制服,辦法好是好,效果也會很明顯,但缺點是副作用太大。眼下正是多事之秋,“同事之間操戈”會使本已不穩的軍心雪上加霜。”

想了許久,嶽鵬舉也沒有想出一個既能解決眼前矛盾,還不至於挑起新的矛盾的良策:“沒辦法,只能以靜制動,騎驢看唱本——走著瞧了。”

次日清晨,岳飛簡單地吃過早餐後,將諸將士們召集到一片空地上,開始了自海選勝出以來的第一次訓話:“今乃多事之秋,若降而為虜,或潰而為寇,作惡於民,此便是偷生苟活,走身死名滅之途。我輩惟有忠義報國、名垂丹青以共勉。”

會場上鴉雀無聲,早無了往日的嘈雜,靜得似乎能夠清楚而真切地感受到每個人那有節奏的呼吸聲……

“而今番人的鐵騎已經殺遍了黃河南北,佔領了長江兩岸,他們不僅要佔我們的土地,還要娶我們的媳婦、打我們的娃,我們還能再忍嗎?還能再退嗎?還能再去當土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