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詩柳穿著白底藍格的病號服,頭髮稀疏,臉色枯黃,目光也沒有了昔日的光彩,但金星還是一眼就看出了,眼前的病人是詩柳無疑。
金星沒有遲疑,一下推開了病房。
“詩柳!”金星看著發怔的詩柳,低聲喊道。
“金星,是你!你來幹什麼?”驚詫之後,詩柳馬上變了臉色,沉下臉來問道。
“詩柳,怎麼不和我聯絡一下,你來多久了?”金星沒有回答詩柳的問題,趕忙問道。
“我來很久了,都做了三次化療了。”詩柳沒有金星想象的那樣驚奇,淡然說道。
“你應當和我說一聲,我能幫你一些的。”金星伸手要抓詩柳的手,詩柳一下躲開。
“金星,當初我為你賣過房子,你走之後,我想你,念你,天天以淚洗面,可你呢?我給你打電話你都不接,我來興德這裡想見你一面,可你依舊把我的呼叫電話無情拒絕……”詩柳越說越傷心,最後竟然放聲痛哭起來。
“詩柳,有幾次我實在有事,都是誤會,別再傷心了,聽話。”金星手足無措,低聲解釋道。
“金星,你走吧,現在,我已病入膏肓,用不了多久就會在世上消失了,你會更安寧,沒人打攪你了。”詩柳一邊說著,一邊指了指病房門。
“詩柳,你誤會了,以後,我會盡力幫你。”金星站在原地,誠懇地說道。
“不,我不用!金星,你走開,我有人照顧。”詩柳站起身,雙手無力地推著金星。
“詩柳,我還沒問你,你和李承業是怎麼勾搭在一起的,以前我就看見你和他在一起,現在,又是他來照顧你!”金星在氣頭上,完全忘記了詩柳是一位癌症晚期的重症病人。
“楊金星,你給我走,走!”詩柳怒不可遏,忍著劇痛大聲喊著。
“好,詩柳,我先走,明天,我再來看你。”金星見詩柳這樣,知道多說無益,便趕忙走出,回到王立志的病房裡。
第二天一早,金星便來到詩柳的病房裡,沒等詩柳說什麼,便為詩柳打來了開水,幫詩柳洗了臉,倒完了垃圾,然後站在詩柳身旁,問詩柳早餐吃什麼。
詩柳不禁百感交集,就是這個男人,把自己迷得神魂顛倒,難以自持,為了他,自己深夜裡一次次去過他的宿舍,為了他,自己竟然賣了房子,而今,竟然在這裡再次自已以這種病態和他相遇,是時間的魔力還是命運的無情,真令人捉摸不透。
“金星,行了,你走吧,謝謝你!”詩柳洗臉都很吃力,大口喘著氣,無力地說道。
“詩柳,我希望你樂觀些,無論什麼結局,你都要拋開一切,開朗些。”金星看著昔日粉面鮮妍風情萬種的嫵媚女子而今成了這般摸樣,心裡也十分悲傷,想說什麼又覺得蒼白無力,便只好這樣簡潔地安慰勸勉道。
“好了,你別替我擔心了,我明白。”詩柳無力地答應著,眼裡蘊滿了淚水,無力地揮了揮手,示意金星離開。
正在說著,門外腳步響,金星知道,一定是承業或者是那位美麗的女郎來了。
金星不想見承業,現在,對承業,他的確有些懼怕,因為許多事自己做得太過,又被承業知道,所以,在心理上,金星就對承業充滿愧疚甚至恐懼。
想避免已來不及,金星橫了橫心,心想,怎麼也不至於在這裡把我怎麼樣,對付幾句擇機而走,怕什麼。
於是,金星下意識地挺了挺胸,等待著承業的到來。
門開了,進來的只有那位美麗的女郎,承業沒來。
金星大喜,嘴角上溢位微笑,心想,太好了,和這位女郎搭訕一下,說不定有什麼收穫呢。
“哦,你好。”欣欣見金星站在房間中央,便微笑著打著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