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 我說:“你要是聽我的話就好了。” “我知道,”他說,“你是對的,約瑟夫。” 他接下來說的話簡直讓我不敢相信。“他們出賣了你。”他說。我說我不懂你在講什麼。“他們達成了協議,”他說,“條件就是要做掉你和弗蘭克兩個義大利人,由奇若·泰蘭納瓦的人做。”荷蘭人哈根囑咐我要多加小心,他們既然能夠做掉弗蘭克·拉普馬,就能做掉我。但是我沒往心裡去,我想新新應該是安全的。 我錯了。 就在這次談話後沒幾天,瓦拉奇在他自己的牢房裡被人捅了一刀,兇手是同監的彼特·拉坦帕。刀子從左後背插入,一直捅到心臟下端,差點兒要了瓦拉奇的命。傷口一共縫合了38針。為了給自己留一條後路,瓦拉奇沒有說出彼特·拉坦帕的名字。但彼特心虛,主動向獄方投案後被轉到了其他監獄。
瓦拉奇備忘錄(9)
瓦拉奇後來一直說新新監獄是他的學校,有兩層意思。一是他終於在那裡完成了七年級的學業。“我從新新出來時,已經能夠識文斷字了。我的意思是說,他們雖然沒有教我們很多的東西,但是至少我能夠閱讀了,而且還多少明白我讀的內容。在我第二次進新新之前,我認大街上的路牌都得費點勁。其實我在那裡受到的真正教育是關於,怎麼說呢?關於人,關於人的本性,或者說,關於社會的。實際上是關於另一個社會。真的,新新監獄是另一個社會。” 對瓦拉奇影響最大的要數他在監獄裡遇到的另一個犯人,亞歷山卓·沃列諾,早年紐約布魯克林最著名的義大利黑道人物之一,因謀殺罪被判無期徒刑。但是真正使瓦拉奇產生興趣,是因為被亞歷山卓殺掉的那個人是洋薊王奇若·泰蘭納瓦的親哥哥。亞歷山卓對瓦拉奇講了義大利黑幫中的兩個派系——拿玻里人和西西里�人——�之間根深蒂固的成見和仇恨。他說:“我們拿玻里人要記住的第一件事就是,你和一個西西里人交往了,比如說,20年,成了特別鐵的哥兒們。但假若有一天你得罪了另一個西西里人,你的那個鐵哥兒們立馬就會跟你翻臉。也就是說,永遠不要相信西西里人……在你離開這裡之前來見我,我會讓你去找一個拿玻里人,他的名字叫阿爾芬斯·卡普利,跟我一起在布魯克林幹過,後來去了芝加哥。” 瓦拉奇在亞歷山卓·沃列諾那裡進修了義大利秘密黑社會的基礎課。他後來才知道,這個組織叫“科沙·諾斯卓”。但當他試圖深究時,亞歷山卓便打住了,他說:“彆著急,小子,到時候你自然一切都會明白的。你知道,有些話我現在不便告訴你。” 1928年6月15日,當瓦拉奇第二次從新新監獄“畢業”時,又碰到了和上一次同樣的問題:無“幫”可歸。原先的愛爾蘭七人幫(加上瓦拉奇一共是八個)中,一個在監獄裡上吊自殺,第二個失蹤,第三個因為殺死了一名警察而被送上電椅,第四個,弗蘭�克·�拉普馬,被洋薊王的人做掉了,另外兩個死得最莫名其妙,酒後互戕,只剩下了瓦拉奇和還在新新蹲監獄的荷蘭人哈根。 雖然亞歷山卓·沃列諾給了他卡普利的聯絡方式,但瓦拉奇不願意隻身一人去人生地不熟的芝加哥。 他留在了紐約。 我要搞清楚的第一件事是洋薊王的想法,他是不是還在打算追殺我。我直接找到他的司機兼保鏢弗蘭克·利沃賽,也沒有轉彎抹角,就實話實說:“我剛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