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
從相逢至今,她一直都看著這樣一幅風景,卻一點也不感到厭倦。
就像那千尋山。她從來不曾厭倦那裡的風景。
就像是她小木屋中那怎麼也玩不膩的珍奇物件。反而愈把玩愈是喜歡的緊,若誰要搶她玩具,她就跟誰拼命!
還有——
“吱吱!”窗外傳來猴啼。
“小元,你來啦。我才剛想到你呢!”她笑眯眯地看向黑猴,問那個從來不喜歡讓動物入室的人:“可不可以讓小元進來?”
“……嗯。”
只是心存僥倖隨便一問,他竟破天荒地應允。
“真的?你是說它可以進屋?”鳳芸侯忙道:“小元!快進來,他答應啦。”
她招了老半天的手,黑猴卻遲遲不敢越雷池一步,直到他低聲說了句:
“進來。”
黑猴這才竄到主人身邊,鳳芸侯立刻分了食物給它。它卻還不確定地溜了對座面無表情的人好幾眼,見他眉也不抬一下,不像有什麼陰謀,它才安心吃了個滿嘴油膩。
鳳芸侯牢牢勾著黑猴的手臂。對她而言,最重要的還有小元,這個從小陪她到大的黑猿猴,他們形影不離,少了彼此半天都不行。
想了半天,抱著黑猴的她突然蹦出一句:
“是你。”
“什麼?”他不甚在意地應著。
“昨天你不是問我跟誰在一起最開心嗎?”她摸摸黑猴的頭:心無城府道:“除了小元之外,就是你了。我最喜歡跟你在一起。”
拿筷子的手霎時僵住,他不禁抬起眸來。
她正凝望著自己,那雙清澈明亮的靈眸對他有著全心全意的信賴,毫不質疑。她是真的把他當成了親人般信任依賴著。霎時,他胸口翻湧出一種又酸又甜說不出的滋味。那酸,已經接近像是一種痛楚;而那甜,則濃郁到幾乎教他難以負荷的地步。
他向來不是善感易喜的人。她卻選擇在他體力狀況最差、自制力最薄弱時,說出了這樣的一句話來。
平時他可以忽略或漠視這樣柔軟的情感或言語,但這時的他卻被深深打動,內心毫無防範地受到了震盪。平素淡漠的他,也不禁暗暗訝於自己終究仍保有情感脆弱的部分。
“跟你在一起,我最開心。”她以為他沒聽清楚。
好半晌,他才低啞著聲音問:
“為什麼?”
她也認真想了好半晌,最後搖搖頭說:“不知道。”
這的確像是她會說的話。雖然讓人無力,左封遲仍是笑了。
她一瞬也不瞬地看著今天笑了好多次的他,歪著頭。她喜歡看左封遲笑的模樣,他不像她都是大剌剌地咧開嘴笑,而是唇角略略上揚,低低的笑聲由喉問逸出,非常好聽。
可是……她不知道該怎麼說。現在的左封遲並不開心,即使笑了也不開心。她就是感覺得出來。
“你,為什麼……”她不知該怎麼叫他不要那麼笑才好,也不知道他為何那樣笑,心中悶悶地糾結起來。
“是時間吧。”他輕輕把竹箸擱下,唇邊帶著那抹她認為下快樂的笑。“只是因為相處久了而已,任是跟誰都一樣的。”
她疑惑地看著他。
他像在說服著什麼般一直說下去:
“你活潑又好動,什麼都喜歡,也惹人喜愛,將來也是……不管到了任何地方,即使一開始不適應,但你終究都會喜歡上那個地方的。而別人也會接納你,會好好待你……”聲音打住,他輕咳了幾聲。
“你生病了?”她睜大眼。不管他莫名其妙的話,只在意他的身體。要探手檢視他時,他已起身。
“侯兒,你已經長大了,不該再依賴著我。”他突然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