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便想清楚了於雷和弟弟為了自己究竟放棄了多少東西。
比起應有盡有的方舟。蓮花瓣根本不能單獨生存,再加上這麼多異能者聚集在一起。也許一個控制不好,在下一秒就會分崩離析,真可謂是在鋼絲繩上跳舞。而且林半夏也有著些許的不自信,畢竟她和於雷之間的感情,始於末日之後,真正相處也不過是幾天的時間。
人家都說愛情其實就是在危境之中最容易產生的錯覺,她不想讓他以後發現他們在一起實際上是一個錯誤,更不想讓他的臉上露出後悔的表情。
若她沒有見過安瑾瑾的話,她也許就不會這麼想。
她知道在他的心底。最愛的那個女子根本就不是她。
他可以為了安瑾瑾的安危,硬下心腸與其分手,把她推向其他男人。那不是因為不愛,而是因為非常愛,愛到已經可以不在乎其他任何事。
他可以為了安瑾瑾,在逃離方舟的最後時刻,強撐著延長時間,甚至冒著有可能自己也永遠被留下來的危險。
而且,在最後一刻。他朝她伸出了手。
林半夏永遠忘不了那一幕,雖然知道他朝她伸出去的手,也許並不代表了什麼。
但她還是無法釋懷。
若不是安瑾瑾主動收回了手,林半夏不知道現在的她又該如何自處。
這是橫亙在她心中的一根刺。但她卻不想像個無理取鬧的女人一樣,所以這些時日一直忍著,直到今天。
因為這根刺已經在她心中生了根。發了芽,她已經無法再漠視。
林半夏艱難地把話說出口。便再也不敢去看於雷的臉,低垂眼簾。盯著自己在海風吹拂下不斷起伏的長髮。
於雷聞言一愣,他知道這陣子林半夏有些不對勁,還以為是因為林忍冬無法得到旁人接納的緣故,沒想到這個小女人居然鑽了牛角尖。他正琢磨著如何安慰她時,就聽到海風中傳來了她飄忽不定的呢喃聲。
“也許……她還沒死……”
於雷的腦海中瞬間閃過安瑾瑾最後中槍的那個畫面,心臟猛然間一縮,半晌後才回過了神。
“是她先放開了手。”於雷把林半夏攬入懷中,此時他才發覺她的身體在瑟瑟發抖。這樣的天氣根本不可能是凍的,頓時心中憐意大起。“我自然不希望她死了,但我也不會回去找她了。她已經有了自己的生活……也有了……別人的孩子……”
最後的那幾個字,於雷說得很艱難,但隨著這話說出了口,就像是晨鐘暮鼓,讓他醍醐灌頂般醒悟。
是的,他一直迴避著這個事實。但現在他意識到,無論如何,安瑾瑾已經是過去式了。
更何況,他眼看著那顆子彈射穿了她的心臟……
於雷閉了閉眼睛,把心底的哀傷和對於安瑾瑾的回憶埋藏在心底。
這個仇他是要報的,可並不是現在。
雙手摟緊了懷中的女子,於雷知道她心底也充滿著不安與忐忑,便緩緩道:“我以前聽過一個故事,說給你聽聽。”
“嗯。”林半夏的聲音從於雷的懷裡悶悶地傳了出來,也分辨不出是什麼語氣。
於雷看著遠處漆黑的大陸,和海面上蓮花瓣璀璨的倒影,深有感觸地說道:“在很久很久以前呢,據說企鵝也是會飛的。有一隻母企鵝因為翅膀比其他企鵝短小而飛不起來。後來呢,因為氣候劇變,就像我們現在遇到這樣的末日情景,南北極變化,企鵝們紛紛都飛走了,去尋找更適合它們居住的棲息地。而這隻母企鵝卻無法飛翔而留了下來。”
於雷的聲音在寂靜的夜中,有股難以形容的味道。林半夏被他的故事中所蘊涵的蒼涼之意而吸引,好奇地抬起了頭,“那隻母企鵝豈不是很可憐?”
“不,它並不可憐,因為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