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點,瓦蓮京娜被森林中鳥鳴吵醒,睜開眼便感覺光線刺目,雨已經不下了。郄龍凌晨兩點替換的她,一覺睡到現在,噩夢沒來,很是奇怪。她閉目適應了一些森林中的光線,然後掀開毛毯起身,活動一下四肢。她這一覺睡得很舒服,關鍵是沒做噩夢,不知與郄龍在旁守護有沒有關係,反正精氣神很足。
郄龍正在使用者外火爐做早餐,麵包加薰香腸,簡單的三明治,可惜沒有新鮮蔬菜,只能吃維生素片和水果乾補充。他已經做好了早餐,火爐上煮著咖啡,香味飄散開來。瓦蓮京娜簡單漱口洗臉,然後拿起做好的三明治,站在巨石邊緣大口吃著,森林中空氣格外新鮮,城市裡絕對找不到。
郄龍不久也走過來和瓦蓮京娜並肩而立,遞上一杯咖啡,開口問道:“晚上睡得怎麼樣?”
瓦蓮京娜接過咖啡,沒說謝謝,兩人的關係已無需客套,喝一口道:“睡得很好,沒做噩夢。”
郄龍隨後手指下方河流道:“河流因大雨擴寬的十餘米,水流十分湍急,已經無法繼續沿著山谷行進,需要上行順著山腰走,看看能不能繞過去。”
瓦蓮京娜很快從巨石下走出,抬頭看山體上方的情況,不久皺眉道:“山體很陡峭,估計走山腰是繞不過去的,恐怕最後還是要翻越山峰。”
郄龍嚥下最後一口三明治,喝著咖啡說道:“先走走看,不行就只能翻越山峰了,今天下午一定要抵達目標區域,儘快找到廢棄的雷達站。”
瓦蓮京娜喝完咖啡,隨手扔掉可降解的一次性環保紙杯,掏出香菸點上,不久說道:“雷達站已經廢棄了,上校為什麼還要使用,難道有地下工事?”
郄龍也有這個疑惑,很快說道:“從地圖上位置和地形來看,這裡似乎沒有建設地下軍事設施的必要,交通不便,補給困難,否則雷達站也不會廢棄。”
瓦蓮京娜道:“但隱蔽性很強,說不定馬薩耶夫旅訓練營就設在那裡。”
郄龍卻搖頭道:“可能性不大。首先,格圖爾村的村民都知道廢棄雷達站的位置,保密性不強;其次,附近的山峰陡峭尖聳,植被茂密,沒有多少可利用的平坦空間,根本不適合當做訓練營;最後,儘管廢棄雷達站的位置較為偏僻,可畢竟距離格圖爾不遠,時間一長,肯會被發現。”
瓦蓮京娜跟郄龍想法差不多,上校沒必要使用一個目標明顯的廢棄雷達站,很可能也是疑兵之計,但也可能有埋伏,遂忍不住說道:“會不會有陷阱?邁爾遜神父失蹤,可能會引起上校的警覺。”
郄龍很快搖頭道:“如果上校知道咱們追查而來,肯定會在路上攔截襲擊,絕不會等到現在,面臨訓練營被發現危險。”
瓦蓮京娜還是想不通上校為什麼利用廢棄的雷達站,隨即說道:“最好還是小心一點,找到廢棄雷達站後先進行偵察,不要急於靠近。”
郄龍同意瓦蓮京娜的建議,但也有自己的看法,當即說道:“我判斷廢棄雷達站可能是上校設定的警戒點,用來監視外圍的情況,防止有人靠近訓練營。”
瓦蓮京娜道:“有什麼依據?”
郄龍轉身走回巨石下,取出戶外地圖,展開放在地面上,示意瓦蓮京娜靠近,手指目標所在的區域道:“你看這裡的地形,多座山峰緊挨在一起,最外面的兩座並峙聳立,很像一扇大門,擋住入口,是必經之路。廢棄的雷達站很可能就在這兩座山峰上,居高臨下,便於觀察,最適合當做警戒點。”
地圖是平面的,但標註有等高線,對於經驗豐富戶外徒步旅行者來說,看懂並不難,更何況是受過專業軍事訓練的郄龍和瓦蓮京娜。瓦蓮京娜當然看得懂地圖,知道郄龍所說沒錯,不過需要實地檢視才行,畢竟山中的森林覆蓋率很高,實際情況可能和地圖上不一樣,不能想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