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館的座位需要預定,否則根本沒有空座,此刻差不多已經坐滿了客人。郄龍說出預定的座位號,服務生隨即引領兩人前往,位於餐廳中間靠後的位置,臨窗光線很好。這裡下午七點鐘天色還很亮,無需開燈,坐在夕陽下就餐也很有情調。約見的客人還沒出現,兩人暫時沒點菜,各自要了一杯開胃酒,耐心等待。
阿曼達只和對方電話聯絡過,聽聲音像是中年男子,但不清楚具體體貌特徵,也可能只是一名負責聯絡的人員。她帶了一支G46手槍,藏在緊身裙內,子彈已經上膛,取出便可擊發。她自己就是情報掮客,當然清楚對方的信任度不高,必須要有所警惕,以防萬一。
約見客人七點整準時出現,同樣身穿一身休閒西裝,顏色略深,面料考究,十分合體,應該是純手工製作的。來人四十歲上下,髮際線有明顯後移,但髮型卻是一絲不亂,烏黑明亮。郄龍和阿曼達起身和對方握手,相互自我介紹,然後坐下來點餐,不急於談論今晚主題。
這裡是法國餐館,所點的也都是法式西餐,據說大廚曾經在愛麗捨宮工作過多年,真假不清楚。來人是名典型的白人男子,但面板的顏色較深,明顯是常年在熱帶地區生活所致,不過看上去很健康。他自稱名叫穆勒,是當地比利時人的後裔,從小就生活在這裡,很少回歐洲。
岡果原來就是比利時的殖民地,上世紀六七十年代才獨立,不過仍有很多白人留在這裡,涉及到各行各業。穆勒的父親就是其中之一,曾當過首都警察局的局長,擁有很廣泛的人脈。後來整個國家去殖民化,政府部門的高階職位不允許白人擔任,他父親只好辭職,成為一名情報掮客。
這些情況都是阿曼達的朋友告訴她的,具體情況還不是很清楚,好在她和郄龍只需要找到的貝爾斯,沒必要深入瞭解穆勒。三人所點的菜餚不久便送來,都是經典的法式西餐,味道確實不錯,看來大廚在愛麗捨宮工作過的傳言不虛。吃西餐當然要配上好的法國紅酒,穆勒對此很有研究,品了兩口便確定是十年陳釀,價格不菲。
三人邊吃邊聊,氣氛看上去很融洽,一瓶紅酒很快喝掉一半。郄龍吃完一塊醬汁小牛肉,用餐巾擦擦嘴,取出貝爾斯的照片,放在餐桌上,然後推給穆勒。晚餐吃了約半個多小時,也該進入今晚的主題了,雙方交談的也很愉快。他隨後用英語說道:“他叫貝爾斯,我們希望能找到對方?”
阿曼達沒有說話,小口啜飲紅酒,暗中觀察窗外街道上動靜,心裡總有些被人監視的感覺。她並不清楚眼前的中年白人男子是不是穆勒,朋友也沒說對具體相貌,是白人不假,其餘缺乏更多資訊。她深知灰水公司的勢力龐大,連查爾維克這樣老手都難逃他們追殺,任何小心都不為過。
穆勒沒有拿起貝爾斯照片,只是低頭看了一眼,以免被餐廳內其餘客人注意到,很有經驗。他點了一份鵝肝,愜意品嚐,不久說道:“多長時間?”
郄龍親自給穆勒斟酒,微笑說道:“越快越好。”
穆勒謝過郄龍,繼續追問道:“除了照片外,還有沒有其餘線索?”
郄龍沒多猶豫,馬上低聲說道:“他曾在Y國軍情局工作過,具體情況不詳。”
穆勒點點頭道:“線索不多,最快也需要兩天。”
郄龍果斷說道:“兩天可以接受,但希望能儘量加快。”
穆勒看看始終保持沉默阿曼達,然後說道:“價格想必介紹人已經告訴兩位了,不過在這裡我還是需要重複一下,費用兩萬美元,先付一半,找不到全額退還。”
他頓頓又道:“這頓晚餐算我請,大家交個朋友,以後有需要儘管聯絡我。”
郄龍和阿曼達也沒客氣,兩萬美元在這裡算是一筆鉅款了,穆勒了開價不低,讓他請頓晚餐也是應該的。談完